“呵呵。”
看着慌乱如小动物般的黎夏,方天槊不由得心情大好,看来他的暖月是在乎他的。
方天槊忍不住轻笑出声,思绪也被拉入某些回忆中,只扫视周围几眼,有些怅然。
“没想到‘Gray D’改成酒吧了,本来还以为能在里面逮住你,害我在热风里躲了一下午。”
捕捉到一些敏感信息,黎夏极力克制心中涌动的情感,故作无事般出声。
“不要说得你很懂我一样。”
“难道不是吗?”
方天槊顿觉有些好笑,他很好奇自己的暖月从哪学了这套如此不真诚面对自己的本事。
“你真认为遇到我只是个意外?”
见黎夏又一阵结舌,方天槊继续主动出声。
“暖月,人们想要的东西必须由自己主动创造才会拥有啊,这不是你说的吗?”
被方天槊追问地节节败退,黎夏有些恼了,暗夜中的脸通红。
“现在你说什么都有理了,反正我记不得了。”
见黎夏摆明在躲避自己的问话,方天槊酝酿半天刚想说什么却被”LanBar”再次打开的铁门声给打断了。
三个裸着上半身的彪悍中年男子有说有笑地从酒吧里走出来,而后门又关上了。
“让一让、让一让!”
其中一人对着堵在路中间的两人喊了声,习惯性地伸手要来推黎夏,方天槊却眼明手快地将黎夏一把揽入怀中下意识地将头埋了埋,背对三人。
手扑空的男人带着有色眼光扫描两人几下,哼了一声招呼身后的两位同伴。
“什么人啊,大半夜谈情说爱的还堵在路中间,让不让人走路了!”
“哎,算了吧,现在没素质的人多了,你难道人人都去计较?”
……
随着三人的抱怨声走远,黎夏不由得一阵心虚,被人误会的滋味可不好受。
推开方天槊,黎夏再次告辞。
“我走了,明天还要交稿,再写不出来一诺会杀了我。”
“原来是叫一诺啊。”
方天槊心明地点了点脑袋,却见黎夏一脸说漏嘴的懊恼,觉得十分有趣。
“怎么?那个薇妮月不是叫一诺吗?她应该是你朋友吧?”
黎夏咬咬下唇,暗骂自己愚蠢。
她怎么忘了方天槊这家伙逻辑能力超强,片言只字间便能组织自己想要的信息。
果然,高智商的人危险指数太高!
“我警告你,不准和一诺接触!”
想起白天的事,黎夏的本能向她发出警报。
方天槊却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伸手抚上黎夏的头顶。
“怎么?你吃醋了?”
黎夏敏捷地躲过方天槊的手,只翻了翻白眼。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你介入我的生活而已,我的朋友也不可以!”
方天槊的手在空气中划了一下,显得有些失望。
“不是我想介入你的生活,是你给我介入的机会啊。”
兜兜绕绕地说回来又成了自己的错,黎夏实在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我不管,反正我说不能就是不能!走了!”
借机发了通脾气,黎夏任性地扭头便走,手腕处又一紧,她被方天槊再次拉回怀中。
只觉双唇被一阵柔软覆盖,黎夏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停止了,刚刚大汉口中的”谈情说爱”四字从某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瞬间侵占整个思维,一时间又羞又怒地挣扎开来。
“你疯了!被人拍到怎么办?”
“呵呵。”
方天槊柔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双唇似乎意犹未尽,瞳孔在暗黑中竟有些微微闪光。
“怕什么,大不了公开呗。”
“你……你无耻!”
愤愤中,黎夏实在不知如何形容方天槊,这家伙的胆子是不是被这几年的人气给喂肥了?就不怕自己的事业一落千丈吗?
退一万步讲,即使方天槊愿意,她也不愿意成为罪人啊。
越想越头痛,黎夏只得赶紧借机溜走,这一次方天槊未再阻拦只冲着逃走的黎夏喊了一声。
“上海见!”
黎夏当然知道方天槊所谓何指,脚步停了停,心绪复杂。
“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方天槊却显得胸有成竹,丝毫不怀疑黎夏会缺席,继而问了他压在心底好几年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黎夏忽觉一阵冷风吹过,下意识地裹了裹双臂,她压低了声音。
“薇妮暖月。”
显然,这并不是方天槊要的答案。
“我只知道你的微博名,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黎夏几下纠结,良久才呼了口气吐出两字。
“黎夏。”
说完,黎夏也不管方天槊有没有听清拔腿便跑,整个背影在方天槊眼中颇有大败之势。
黎明将至,夏有转机。
方天槊只觉心湖一片荡漾,这几年冰封的心以难以言喻的速度融化开来,他有预感,这个夏天将是自己生命里最美好的夏天。
掏出口袋中的黑色口罩和鸭舌帽戴上,方天槊很快转过街角消失在巷中。
只剩那大道上的梧桐叶在夏风的穿抚下”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