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闲闲走也(1 / 2)

第四十章

因着那个讨厌的皇子殿下又来了徐家了, 所以前院都封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徐椀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 一觉大天亮,早起可是早早跑了前院来。

她才穿了衣裙, 没有梳头,就说找舅舅有事, 奔了来。

花桂跟了她身后, 直叫着她。

上了石阶,徐凤白叫她进去,进了门四处张望,昨日痕迹已经都没有了, 桌子上摆着她画的那副画,好好卷在那里。

徐椀连忙走过去“小舅舅,你看了这幅画吗?我特意画了送你的。”

徐凤白在屏风后面系着领口“看了,画上画的都是谁, 怎么突然想画画送舅舅了。”

屏风上映着她的身影, 徐椀看着她,语调轻快“是小舅舅和我爹爹, 舅母说昨个是你的生辰,我觉得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了, 所以画了你们。”

徐凤白整理好了衣襟, 这就走了出来, 抬眼看见徐椀还没梳头, 也是看向才跟过来的花桂, 回身拿了梳子过来,递给了她。

花桂接了梳子,偷笑“怎么了?主子不试试了?”

上次给她梳头的事情还记着,徐凤白光坐了一边看着小徐椀“小殿下脾气秉性都还好,你在东宫应当不会吃亏。”

这是自然,徐椀点头“小殿下待我极好。”

正说着话,前院又有人过来,说是赵澜之要见,因有人拦着,直叫骂。

徐凤白只说,不用理他。

徐椀听见,连忙来问“舅舅,我爹爹怎么了?为什么不见他?”

花桂拉着她给她梳头“你还小,大人之间的事不要管,不要问。”

徐椀看向舅舅,徐凤白也是嗯了一声“没事,你爹好着呢,他故意站前门闹,是给别人看的。”

说着,弯腰对上了她的眼“阿蛮,舅舅也送你一个回礼,好不好?”扶了她的肩头,也是紧着按了下,“今天晚上舅舅在房中等你,你过来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徐椀一口应下,自然是欢喜的。

徐凤白急着进宫面圣,也未多说,这就出了门。

大门口早停好了车,这么一大早的,赵澜之就坐在车下,靠着车轱辘等着她,她走过去,低头看着他。

胡子拉碴,脸色铁青,一副怨妇模样。

她皱眉“你又来干什么?”

他仰着脸,愤怒“你说信我,只是哄我,对吗?”

她也不解释,轻笑一声。

赵澜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看着她走过身边径自上车了,连忙也跟了上来,徐凤白一身朝服,才一坐下,提了身边长剑往外一点,剑鞘戳在了他的肩头上,定住了他。

两人隔着一个车帘,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再一点,赵澜之一下掉落车下来,徐家大门内一个身影都看在眼里,悄悄隐去。

徐椀记挂亲爹,从院里出来时候,她爹就靠在徐家门口的石狮子上面。

快步走出来,他伸手揉着自己脸,回头看见她就是笑了笑。

他一脸疲色,待她走过去,还对她做了个鬼脸。

徐椀无语“爹,您这可真是应景,扮鬼脸很是像。”

她身后跟着的花桂,已经叫人套车出来了,看见赵澜之还在,忙是上前,揖了又揖,求他快些回去。

马车一来,徐椀先行上车。

赵澜之撵了花桂,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马车渐渐驶离,他靠了车壁上面,低眸瞥着徐椀“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徐椀琢磨了一通,叹气“你怎么惹我舅舅了,我看她都不理你的。”

赵澜之笑,伸手扯了扯她的发辫“我哪里有惹她,是有人陷害,阿蛮,今个去就和小殿下告个别,具体事宜爹会亲自向太子殿下禀告,咱们回老家住些日子。”

在这个节骨眼回什么老家,徐椀联想起舅舅的话,心中隐隐不安。

可转念一想,又是雀跃“爹,那你才进东宫几个月,这是要告老还乡么,,回老家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

故意用孩童的稚嫩口气问他,赵澜之一下被她逗笑“算是吧,你愿意吗?阿蛮,你愿意和爹回老家吗?以后咱们再不回京都了好不好?”

他这般模样,绝非普通退隐。

徐椀暗暗心惊,也一口应下来了。

到了东宫,李显自然是百般不愿,支开了淑娴姑姑,拉着她一起说悄悄话。

徐椀来的匆忙,也没给李显带什么礼物,就趁着太傅不在的时候做了一幅画,她上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偏爱书画,作画还是有一定功底的。

送李显的是一副少年画像,画的正是他几年之后的模样。

成婚后,其实是见过一面的,就是她不大记得了,跟着李显身边时间长了,慢慢也就想了起来。

少年英姿,锦衣华服,清贵得很。

山花烂漫,画中的李显在湖边钓鱼,惬意得很。

李显很喜欢这幅画,非让她又题了字,也是一时兴起,就像送舅舅的那样,随笔写了赠词,落款徐闲闲是也。

喜欢得不得了,李显立即着人去婊。

过了晌午临近分别了,徐椀和他一起坐了,皇室中人,模样都不差的,也多半风流,拉了他的手,就像长辈看小辈一样,也是为他操心。

细细叮嘱着“等你长大了,可千万记得,女色不可贪恋,小小年纪可不能像一些人似的心气都放在女人身上,要守住东宫,守住自己才好。”

李显对此嗤之以鼻,也是连声附和。

他带她到内室转了一圈,问她喜欢什么东西,说尽管拿。

徐椀想了想,要了他身上挂着的一块玉,只说万一日后相见,有事还来求他,他应下承诺,一定庇护才行。

李显也应了。

毕竟在一起也几个月了,临别自然有些不舍,在一起说了许多话,徐椀陪着他用了晚膳,足足在东宫坐了一大天,天快黑了才离开。

赵澜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太子痛快地放了他出来。

他接了女儿,又细细地叮嘱,不让她回去大肆宣扬,谁也不叫告诉,送了她到徐家门前,再问了徐凤白,还是不见。

徐椀隐约知道了些,都藏了心里。

回了自己屋里,想了又想,把李显送她的玉仔细收好了,让花桂帮着她收拾衣服,这就往了前院来。

洪运听说她回来了,早等着她了。

给她开了门,就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