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女生独自在家,家里的门是老式的,也没有防盗栓。纪溪的警惕性早在国外时都锻炼出来了,只说“请您放门外吧,谢谢。”
外卖员就帮她放在了门外,然后走了。
纪溪还是不太放心,她等了一会儿后,把门推开一个小缝隙,想要蹲下去拿外卖,结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墙边拐弯处传来“怎么拿个外卖都偷偷摸摸的,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
纪溪吓了一跳,猛地一起身,头顶差点撞到门把手。
另一边阮好风则弯腰拿起了她的外卖,彬彬有礼地问她“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纪溪揉了揉自己的头,起身给他打开门。
阮好风帮她把外卖拎进来,放在玄关边的置物架上。
又伸手找纪溪要拖鞋“给我一双拖鞋,溪溪。”
纪溪没怎么在这个房子里住过,也没什么客人会到访,说起来仅有的两次客人都是阮好风。连她脚上这双,都是上上个月搬进来时临时买的。
以阮好风现在的身份,拿鞋套给他也不合适。纪溪于是找了半天,在梳妆台下尘封的储物箱里找到了一双简陋的塑料拖鞋,拿出来给阮好风用。
阮好风倒是不介意,大大咧咧地穿着就进来了,非常不拿自己当客人地找她要吃的“给我留什么好吃的了吗”
纪溪这才反应过来,答非所问“你怎么过来了啊”
阮好风说“这几天先住你这里了,顺便给你上上课。行李一会儿小周他们送过来,还差什么东西,我们一起出去买。”
“哦”陡然面临阮好风的这个决定,纪溪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不是吗
她想起阮好风刚刚喊饿,于是把自己的外卖拿过去,有点讪讪地说“我是没想到你会到这边来,家里也没别的吃的,做不了饭,要不你先吃我的吧,我再点一份。”
然而她点的是一份蔬菜沙拉,放眼望过去一片青翠。
阮好风看了半天,问她“你怎么吃草呀溪溪刚不久还拉我去吃花雕醉鸡,怎么现在就吃起草了呢”
纪溪这下听出了他在笑她,小小地“哼”了一声,为自己争辩道“我想再瘦一点啊,这样上镜的时候才好看。”
她是看了春衫薄后期剪辑的镜头效果的,平心而论,她已经算是非常纤细的类型,然而镜头上的她却像是被生生调大了一个度,尽管远远不至于“丰满”的程度,但是这种效果呈现却让纪溪心里打起了鼓。
演员的形象要求是最重要的,而且最基础的一个理论就是,如果形体不能控制在一个业内标准的范围内,那么相应的在演戏上的表现力就会大打折扣,也无法呈现观众眼中的期待值。这一点,也是和音乐剧有本质不同的,纪溪最开始入行的时候,总是被同事笑,说她像一根豆芽菜。音乐剧要求长时间地控制气息、发声、体力的保持,如果没有足够的身体状态支撑,很难完整地演完一场音乐剧,更不要说一周跑好几个场次,这也是为什么这一行的演员重视力量训练远甚于身材管理。
当时纪溪为了唱音乐剧,还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增肥,不过效果不大。她属于吃不胖却也不会过瘦的人,要胖很难,可是要再瘦一点,更加难。
她小声嘀咕“这两个月拍戏瘦了一点,可是睡了两晚上饱觉就长回去了,我也没有办法呀。”
阮好风含笑看着她,知道她是为了之后的综艺节目做准备,也不继续闹她了,自己另外点了外卖。
纪溪一边吃一浏览这段时间的信息,分析娱乐圈的市场走向,也没有注意阮好风到底吃了什么。只是她咽下最后一口青菜的时候,阮好风给她夹了个水煎包过来。
“吃了,碳水化合物不能不吃,塑形瘦身的前提是保持身体健康。”
纪溪就吃了。
吃完后,阮好风主动去收拾了餐盘,打扫卫生。做完这些后,他又拉着纪溪下楼去小商铺里买东西。
因为这是个比较安静的居民区,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人打扰,阮好风只带了个口罩就跟她并排走在了一起,挑东西也大多是挑双人份的。
家里的餐具没有添置,买情侣款,水杯只有一个,原来的也不要了,直接买新的情侣款,总之都是成双成对的。
阮好风出乎她意料的,在倒腾、布置她的小屋这件事上非常感兴趣,像是喜欢这种贴近生活的感觉。
拉着她买完日用品,还要拉她去家居店,之前装修后破损的,或者没有来得及装的东西,他全部都要买下来,然后叫家居店的人帮忙装车、运送,还挑了一些小玩意儿,例如绒毛抱枕、小灯饰之类的的东西,统统都是粉红色的。
纪溪跟在他身边,小声问“原来你有一颗少女心。”
阮好风倒是疑惑起来,问她“女孩子不都喜欢粉色吗”
纪溪冲他吐吐舌头“可我不是呀,我比较喜欢鹅黄和浅蓝色。”
“哦”阮好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选好的这一批小玩意儿,最终还是决定就这样了,“那就是我喜欢。”
后来阮好风甚至还想给她买一个公主床,被纪溪咯咯笑着拒绝了“我不要,感觉好奇怪呀。”
“是吗”阮好风倒是没有坚持,反而很认真地问了她一句,“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呢”
纪溪冲他吐舌头“我不是爱童话的小女孩啦,现在每天过得很粗糙的,配不上这么好看的床呀。等我被这张床养刁了皮和骨,再到片场里去喂蚊子,估计都会娇气得不愿意。”
阮好风低声笑了笑,只是又来揉她的头,轻声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