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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貌诱君 独歌令 3423 字 1个月前

再者,她爹早年曾在南京布政司任职过,说不准她去南京,还能寻到救爹的转机。

此时,恐怕韩暮还未出城,她要赶紧追上他!

忆及此,她眼眸微动,淡声道:“我先前在有贵重的物什落到老宅了,现在时辰尚早,我去取回来,去去就回。”

王湛只为难一瞬,便了然笑笑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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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安排完镇抚司的庶务,回到韩府时已值深夜,他走至垂花门前,远远的朝卧房望一眼,见屋中漆黑并未点烛。猜测倌倌已睡下,放轻脚步正要入内,脚一顿,走至廊下石桌前坐下。

随行的王湛立即命人上了壶酒,为韩暮倒了慢慢一盏酒。

半壶酒尽,韩暮“砰”的一声,将空了的酒盏搁在石桌上。

却人微醉,已微醺。

“秦小姐既和柳时明断个干净,又愿意委身公子,公子何不先纳下她以解相思之苦”

王湛不止是韩暮的心腹,更是保护韩暮长大的,两人虽为上下属关系,可却是能称为推心置腹的人,他自然对韩暮的心思了若指掌。

当年公子被圣上委派到襄县查一宗大案,化名“木三”的公子看上了秦倌倌,何奈秦倌倌心有所属,他家公子剃头担子一头热,苦追秦倌倌三年不得,到最后,反而是机缘巧合下,公子和病重的秦倌倌定了亲,公子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在去给秦倌倌寻药的途中,竟遭到久不露面的仇家追杀,险些丧命。

他犹记得,当时被他救下的公子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眼看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嘴里还念着秦倌倌的名讳。

他以为公子担忧秦倌倌安危,便提出要替公子去看秦倌倌。

公子却紧攥着他手腕,似要说什么,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他不知公子和秦倌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后来,公子再未提过秦倌倌的名讳,也不曾再去襄县,他似是将这个人忘记了,直到.......三年后,秦倌倌入京救父找到公子。

公子虽嘴上没说,可心底对秦倌倌的在意,并未随着年岁的增加而减少,反而愈见深沉。

“她心既不在我这,我何必强求。”许是多年情志为纾,好半晌,一向寡言的韩暮面上竟露出一丝脆弱,答话了。

王湛狐疑的多瞧韩暮几眼,心想:公子若您不强求,为何护犊子似的护秦倌倌安危更不允许旁的男人觊觎她更是见秦倌倌伤心还眼巴巴的上赶着去安慰小姑娘。这也太言不由心了。

可嘴上却提醒道:“俗话说得好,以柔克刚,那秦倌倌到底是个弱女子,如今家逢骤变,又连遭亲情反目,被情郎抛弃,心中隐痛自是不必说,若这时别的男人想要俘获她芳心趁虚而入,可是轻而易举啊。”

韩暮眸色一深,捏着酒盏的手倏然紧握。

王湛轻咳一声,“自然.......公子若当真不愿强求,不如早早的把秦倌倌放走,也免得她在韩府碍您的眼,你看了难受,她也战战兢兢的不好受。”

“她可是和你说什么了”韩暮何等敏锐,一下子察觉了高湛的异样。

高湛皱着眉头一叹,真假掺半的将他走后倌倌问自己的事说了,并道:“秦小姐约莫是猜到您就是木三,想要找您求个答案,这不......我刚出门,就见秦小姐说去老宅拿东西,我看拦不住就放她去了,并交代下人跟紧她,下人称秦小姐路上遇到任家小姐,两人偷偷摸.摸不知说了甚么,秦小姐到现在还没回来,那任道非还没从任府去南京,也不知两人会不会碰上叙会儿旧,若这旧叙着叙着.......变了味,秦小姐央求觊觎她许久的任道非帮她救人.....这夜黑风高,孤男孤女的”

“她敢!”他话音方落,韩暮脸色倏然黑沉下来,霍然起身,快步朝房门走去。

高湛望着韩暮紧张的神色,幽幽一笑。

还说不在乎只怕是太在乎,这才患得患失不敢再言爱了。

平心而论,那秦倌倌性子娇俏可爱,人也玲珑,若今后能彻底忘却柳时明,真心对待公子,他这回做这个恶人,将两人凑在一起也值了。

去南京路途漫漫,秦倌倌身子娇弱折腾出什么病来,以公子对她的情谊,在榻前侍疾,软言安慰什么的不在话下.......

这孤男孤女的共处一室,他不信生不出点什么情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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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韩暮猛的踹开房门,奔了进去。

影影绰绰的碧纱橱后,寂静无声,桌案,妆台,床榻,女子常用的珠钗等物少了大半,就连时常跟着她的青枝也没了踪影!

果然如此!

白日还口口声声说爱慕他,转脸就改投任道非怀抱

没他允许,她休想!

高湛寻过来时,就见韩暮怒气冲冲的从房内出来,忙上前禀告道:“任府下人刚来禀说,秦小姐刚跟着任道非连夜去南京了。”

韩暮眸色晦暗深不见底,翻身上马便寒声吩咐:“马上给我查她走的路线,速速来报。”

王湛还没应声,只闻一声嘶鸣,马蹄高高扬起,韩暮连人带马冲了出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啧啧,这还说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