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倒是乐观“难就难,我们连弱冠都没有,未来还很长啊。现在不行,那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届时由那些被教化过的百姓去影响其他人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好至于耕作天下这么多人,人人勤劳,各司其职,不荒废每一亩田,就不信还会有人无法温饱。”
黎殊哑然失笑,侧首对着裴叶调侃。
“少年人就是有朝气,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舌头你却是暮气沉沉的。”
秦绍和申桑是异想天开,好歹也愿意去想。
裴叶倒好,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
“现实会教他们做人的。”
裴叶忍不住翻白眼。
哪个少年没有改变天下的雄心壮志
只盼着被现实一顿毒打后,还能坚持初心。
说话的功夫,老鸨已经介绍了一个梳弄的清倌人,两个模样标志的土窠子。
黎殊此时才发现裴叶的目光始终聚焦在年纪最大的土窠子身上。
他顺着视线瞧去,发现那名土窠子身量格外高挑、纤长又匀称,连浓妆也无法掩盖五官的出色。她的眼窝很深,睫毛长而密,再加上眼珠子黑白分明,似乎一眼就能勾走人魄。双唇涂着最红的口脂,将这双唇衬得饱满而性感,橘黄烛火照在那张脸上,透着几分朦胧的光晕。
顾客道“这个年纪还梳弄老鸨,莫要糊弄人,砸了自己招牌”
老鸨笑着挥帕,一一解释。
原来这名土窠子今年有二十岁了,身量又比同龄人高得多,再加上后娘不待见她,将她的婚事拖了又拖。后娘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凑钱娶媳妇,这才将这个老姑娘卖去当土窠子。
正巧碰上老鸨,便挑在今天跟清倌人一起梳弄。
“她有什么特殊的”
黎殊盯着这名土窠子许久,愣是没有看出门道。
也怪距离远,看的不很清楚。
裴叶道“这人是个男的。”
其余三人“”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
怎么看怎么是个女人
“的确是个男的。”
黎殊提醒裴叶“这里是女闾不是象姑馆。”
真要梳弄,也该是在象姑馆而非“结缘小筑”。
裴叶若有所思地问黎殊“土窠子梳弄接客的话,有什么特殊规定”
“特殊规定”
秦绍二人眼巴巴看着黎殊。
黎殊纳闷地道“这能有什么特殊规定”
他又不是搞这一行的,哪会那么清楚,只能抓个花娘过来解惑。
花娘道“土窠子毕竟不是楼里的,所以她们梳弄那晚接客一般是回自己家待客。恩客先将夜合钱付给花楼,花楼扣了一部分,再将剩下一半给土窠子。土窠子会由花楼的杂役送回自己家拾掇新房待客。恩客第二日再去土窠子的家,二人这么歇上一晚,这笔买卖就算成了。”
裴叶敏锐抓住了重点。
“楼下这名土窠子她家住在哪里”
花娘想了想道“城外三里庄吧。”
裴叶“”
哦吼,破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