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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烈火与骄阳 昭乱 4312 字 1个月前

明晏山庄, 绿树环绕。

车子开进来后,在气派的别墅前停下,无论是房屋的构建风格还是庭院的设计, 都透露着无比的贵气。

而且,还有一排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人背着手, 面无表情地一字排开, 似乎是特意迎接。

苏零伸了个懒腰,瞥了眼窗外, 笑了声:“蒋赫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倒是做得挺全套。”

车在别墅前停下,沈子骁和苏零解开安全带,还没来得及推开车门, 便有人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替两人拉开。

旁边站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 看上去一连和气。

他走上前, 谦和地笑了声,面色看上去倒颇有几分亲切,语速也缓慢有礼:“先生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两位请随我来。”

苏零曾经也和家人去过不少有权有势的人家里, 但是少有几个像蒋赫这般,气势做得如此之足。

别墅门打开,迎面走上来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束腰长裙,露出白皙的肩膀, 她走路时的姿态以及纤细的腰,看上去颇有几分勾人。

标准的尤物。

苏零“哇哦”了一声,有听闻一些贵公子的家里,会养着些撑门面的下属,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

而当苏零看清她的脸时,却微怔。

面前这个女人,眉眼处有说不上来的相似,长相有些清纯,但脸上却画着并不合适的妩媚妆容,让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的。

女人也抬眼,目光落在苏零的脸上。

但不知为何,她的动作却蓦地有了片刻的僵硬,似乎是请咬了下唇,然后生硬地挪开了视线。

苏零小声说了句:“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有点像我。”

然后又借机悄悄咪咪地半夸了句自己:“所以还有点好看!”

像苏零

沈子骁倒没认真看这人脸,此时苏零提了,他才抬头注意了一下。

沈子骁眉头皱了皱,然后又一脸无趣地将视线挪开。

……没有苏零一半好看。

那女人定下步子,转过身笑着对沈子骁介绍自己的名字,眼神若有若无的朝着苏零方向轻扫了一眼,然后语气带着三分拿捏出来的妩媚,每个字都清晰好听:“二位晚上好,我叫蒋慕绫,是蒋赫身边的私人助理。”

蒋慕绫说到这,微微一顿,然后道:“劳烦苏零小姐在客厅等候一下,先生说了,先带沈先生去书房。”

苏零眨了眨眼,没开口。

沈子骁轻飘飘地说:“苏零没什么不能在场的。”

管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似乎是看出沈子骁的顾虑,于是上前一步,笑着劝道:“您放心,苏零小姐毕竟是苏家的人,我们也不敢对她多有造次。”

沈子骁狭长的眼微眯,眸中有些许寒意,让方才还满脸和气准备劝说的老管家顿时一梗,下意识的止住了话。

让苏零一个人呆在外面,和把她和危险关在一起没什么区别。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苏零抬了抬眼,笑了起来:“没事,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沈子骁薄唇紧抿,脸上的神态看不清表情,没有动。

苏零再次开口,声音轻轻的:“去吧,事情总要解决的。”

沈子骁抬眼看她。

苏零的眼底干干净净的,但却带着些坚定,让人无从开口劝说。

沈子骁终究是抵不过苏零的执拗,他掀了掀眼皮,沉默不语地转过身,跟着蒋慕绫走进了不远处的书房。

书房的门缓缓关上,蒋慕绫在关门时,似乎是有意抬了下眼,朝着苏零的放下望了过去。

苏零的目光和蒋慕绫的视线,在空气中轻轻碰撞,却仿佛在一刹那间溅开了花火。

苏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甚至唇角还带着点笑意,她眼睛微眯,却莫名有几分震慑人的凌厉。

蒋慕绫眸光一动,然后迅速的闪避开来,装作一切都无事发生。

苏零笑了声,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看起来,她们两人其实也不是很像。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苏零和老管家两个人,空旷地让人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老管家弯下腰,毕恭毕敬地对着苏零说:“苏小姐,去沙发这边坐着吧。”

别墅内的装饰,显然是花了大价钱打造的。

每一个墙角,每一个摆设,如果是没有多次的设计和打磨,一定是做不出这种奢华的效果。

而且,这座别墅的主人,似乎格外喜欢狮子。到处都是狮子的雕像,甚至连柱子上的花纹,都是神色各异的狮子。

但却没有半点雷同,每一个姿态迥异,都各有各的风韵。

老管家端上了差点,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语气也是从未变过的客气:“苏小姐请用点心。”

苏零垂眼,扫了一眼面前的茶水,然后礼貌地点头:“辛苦了。”

但她却并没有动。

管家似乎是得了命令,一直寸步不离的站在苏零旁边,他见苏零不像个坐得住的人,于是笑着道:“苏零小姐如果好奇,可以在这里随处转转。先生说了,要我们这些下人好好招待苏零小姐。”

这些客套话,苏零当然知道,这些在豪门里被重用的人,早就活成了人精,各个都是训练有素。

只要是主人请进来的,就算是个落魄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他们都会当成大人物来对待。无论对待任何事物,都能时刻保持着这种态度,整个人仿佛设定的机器一般,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苏零撑着下巴,扫了眼周围,却发现刚才不曾注意的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和四周皆是干干净净的墙壁相比,这幅画就颇有些突兀,但也可以看出,主人对这幅画的珍视。

苏零抬头看了眼画,却突然愣住。

这是自己母亲的画,而画的,恰好是自己。

那个时候的母亲,还没有生病。

她会在院子里支起画板,一边看着苏零在草坪上肆意地嬉闹,一边笑眯眯地提醒着苏零注意安全,然后拿起画笔勾勒出眼前的画面。

这幅画,画的就是年幼时候的自己。

那时苏零正在和家里养的一只比熊玩着幼稚的游戏,浑身脏兮兮的,却还是抱着比熊蹭着脑袋。

笑容干净而又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