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真香进度 9%(2 / 2)

才不会喜欢你 沈惊春 4592 字 1个月前

他感觉到了心悸,什么都没说,抓起校服阔步离开。

晚晚头发终于不再滴水,的确舒服得多,低头扯了扯紧贴身子的校裙,在考虑下节课是不是要跟靠窗的同学换个位置,晒一晒太阳。

刚走出水房,却见陆知行又回来了。

这一次,手里抱着的不是校服,而是他自己的t恤和校服裤。

陆知行别过头,没有看她,手里的衣服伸到她面前,声音冷硬:“换上。”

晚晚没动。

陆知行等半天都没等到她接,心中又烦起来。

难得做一次好事,人家还不领情,他又不是闲得没事吃饱了撑的,要做什么雷锋。

这情景,像他上赶着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陆知行憋了口气,把衣服粗暴扔进木晚晚怀里。

“我只守两分钟,不想穿,就丢垃圾桶。”

说完,嘭一声关上水房门,不能痛快撒出来的气,尽数发泄到门上。

晚晚抓着他的衣服,心情微微有些复杂。

眼下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她也不想为难自己。

她脱掉校裙,套上他的宽大黑t,到底是男生衣服,她撑不大起来,松松垮垮,长度盖过她的臀。

偏又别有一番味道,显得那柳腰更细。

穿上他的校服裤子,好在是松紧腰,他也够瘦,倒没差特别多。

晚晚俯身,卷起过长的裤脚,露出一截又白又直的小腿。

换好后,她抱着校裙准备开门,手触到门把手,看到磨砂玻璃外的黑影,挺拔守在门前。

像童话中守护公主的骑士。

走廊里隐约可以听见各个教室里,老师们讲课的声音。

有讲英语,有讲化学,文科班的历史老师正在讲古代人文史,郎朗书声交织,陆知行顺着楼侧的窗欣赏斜阳。

他守在门口一动不动,生怕有人从教室中出来,或者看到什么老师。

心中急切念着她怎么还没完,又幻想起她穿自己的衣裳会是什么样。

心猿意马好一阵,身后咔哒一声,他脊背一轻,连忙转过身,就见到晚晚从里面走出来。

陆知行暗中打量她,她搭着门把手,黑t恤扎在裤子里,身段好看,亭亭玉立,同样的衣服在她身上别有风味。

那是他穿过的衣服。

陆知行心中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躁意,状似无意移开眼,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他们之间并没有熟到那个可以随意闲话的地步,如此刻,说什么都很别扭,他讨厌这种别扭。

最终,他万般嫌弃地留下一句“下次注意点,可没有衣服给你穿”,就顺着旁边的楼梯下了楼。

木晚晚站在水房门口,想叫住那个背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指捏住领口,轻轻扯了扯,干燥的衣服贴在身上,再没那种湿粘的感觉,也没有先前那样冷了。

暖意顺着指尖,一点点蔓延到心底。

晚晚没再下楼,她把校服收好,准备晚上带回家,然后,一直待在教室里看物理公式。

她已经搞清楚了文科理科分别是什么意思,其实以她所学的知识来说,学文更适合。理科这些科目,外加一个英语,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但她这就喜欢挑战困难,学习熟悉的东西是会轻松很多,她不想固步自封,她要去了解那些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这才是她离开寨子最大的目的。

下节课正是物理,上完体育课的同学陆续回来,白婷婷和张莞晴进门时,第一时间去看晚晚的位置,见她湿着头发坐在那里,二人默默对视,眼中俱写着痛快。

晚晚看到了,没理。

何雨田回来后,注意到晚晚头发湿着,还换了衣服,小声问她怎么回事。

晚晚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只说自己太热,洗了个头。

何雨田将信将疑,也没想到其他层面,便没再问。

打了上课铃,物理老师拿着尺板,刚准备在黑板上画图,隔着眼镜抬头扫了一圈,问:“陆知行呢”

同学们纷纷回头,看向靠窗最后一排的空位置,都没开口。

物理老师皱眉:“又逃课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道学习!”

孙高见在后排道:“老师,陆知行在操场罚站呢。”

“罚站怎么回事”

后边有男生补充:“倒霉呗,主任这周不是严抓风纪么,他没穿校服,挨抓了。”

“……怎么能不穿校服呢”物理老师不好对学校规定多说什么,只是可惜学生少听一节课。

“不知道啊,我记得他体育课之前还穿呢,主任问他校服哪去了,也不解释,就说没带。主任认为他上学态度不好,罚他站到放学。”

物理老师听乐了:“他还能站到放学估计早跑了。”

说完,老师从讲台走到窗边向外一看,扎着啾啾的少年站在旗杆下,一身黑红相见的篮球服穿在身上,背后lzx三个字母格外醒目。

太阳西斜,日头仍旧毒辣,白皙的皮肤晒得发红。

教室最后一排,听到全部对话的木晚晚,写字的手一顿。

黑色水性笔,在演算本上划了长长一道。

很快放了学。

晚晚早就收好了书包,铃一响,她顺着后门下楼,离开。

她走得快,下楼后第一时间想去操场找陆知行,可操场上空无一人,校园之内,只有不断从教学楼涌出来的学生。

他去哪儿了

反正晚点还会在车上见到,他又不会有事,晚晚只得先把陆知行抛到脑后。

然后,她跑到花坛边上,悠然等待白婷婷和张莞晴两个人。

学生越涌越多,终于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熟悉的沙宣头,还有那个趾高气昂的马尾女孩。

体育课的时候,老郝抓学生帮他洗车,就在花坛这边。

车已经洗完了,用来洗车的黑色水管还在,闸口没关,透明的水流到花坛里,在那浇花。

用来洗车的水流又冲又猛,连放两节课,水早已凉如冰。

眼见着她们越走越近,走到近前。晚晚勾了勾唇,俯身抓起脚边的黑色水管。

随着水管的抬高,水流射程变远,更像武器。

管口对准走在路上的白、张二人,劈头盖脸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