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八(1 / 2)

戏精穿进苦情剧 扶华 2962 字 1个月前

这个故事里, 称得上主角的只有四个人, 锁儿、赵端泽、魏梓慕、林琅。

如果想结束这个世界, 就必须至少死两个,但这些人还没坏到她必须去杀的地步, 按照原剧情看他们都还能活好些年, 所以水银从最开始就明白,自己大概还要在这个世界度过更漫长的时间。

水银从前是个遵守社会规则的守法公民, 如果不是穿越到这些世界里,她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去杀人, 她毕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狂。

如果在混乱的世界, 有人切身伤害到了她或者威胁到她的人身安全, 她会提前做好措施应对, 必要的时候也会为了活下去动手。

但是这不代表杀人就是对的, 让她为了尽快结束一个世界,主动去杀两个跟她没有仇恨的人, 她不会去做。再者, 去下一个世界又怎么样对她来说, 这个世界和下个世界, 任何一个世界都没什么区别。

这是她的底线,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 做人都该遵守自己的原则, 才不至于在漫长的“旅程”中迷失自己。

一个世界比一个世界漫长的时间,就好像是钝刀子割肉,并不像第一个世界那么激烈, 甚至带着一种仿佛“岁月静好”的气息平凡生活远比激烈冲突更容易令人屈服,放弃自己的坚持。

特别是在这个世界,她的灵魂被困在一具虚弱的躯体里,无法拥有上个世界的自由,每一日都平淡且寂静,这样的孤独感几乎可以逼疯一个人。水银不得不让自己沉浸在某一件事中她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读书练字。

不断接触新的事物,学习新的知识,哪怕她这具脆弱的身体让她只能留在这个宅子里,她的心也是自由的。

从八岁到十五岁这几年中,水银翻遍了赵家所有的藏书,又扩建了一个书房,经史子集经典国学也好,如今流行的那些明清话本也好,她都会翻看。

有些书能让她学到新的知识,有些能开阔她的眼界,有些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但能带给她放松的时光和愉快的体验,还有些虽然无聊也没什么用处,不过也算是加深了她对世间百态的了解。

每日的练字坚持了几年后小有成就,最开始只是一种稳定情绪的方式,后来慢慢变成习惯,成为了她喜爱的一种放松方法。看着墨色的字在白纸上淋漓流动,那种畅快感不下于舞者的舞蹈跳跃,歌者的尽兴高歌。

而耳聋的缺陷在这个时候,又成为了她专注于某件事的助力,令她可以不为外物所扰。

赵老爷每次看到她的字都赞不绝口,拿出去和老朋友们显摆,她写的最好的两幅字一幅被赵老爷拿去裱了挂在大厅里,和著名书法大师的作品摆在一起,一幅被赵端泽拿去,裱了挂在他那屋子里,一进门就看得见。

赵老爷和赵夫人是这个时代最普通的夫妻和父母,虽然比不上上个世界唐爸爸唐妈妈那样开明,但无疑也是疼爱她的。

但很多时候,坏人反而无法伤害你,爱你的人才更容易伤害你。这对夫妻虽然爱她,可他们之间的观念相差得太多,注定不能互相理解,而水银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好意去走他们为她准备好的路。

她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早就有了自己的规划。

在水银十二岁时,她主动要求和赵老爷学管账,了解店铺里各种事,如何运营管理之类。

疼爱她的赵老爷并不想教她,毕竟在他看来,女孩子学这个有什么用,日后赵家是她哥哥的,又不归她管,女人还是该嫁人,学这些没用。

可他拗不过一双儿女的坚持。

水银要学,赵老爷不教,赵端泽这个好哥哥又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教。他是向来不想学这些的,赵老爷逮着他要教,他能逃就逃,跑去武馆就能混一天,搞得赵老爷无比后悔送他去武馆。

不过他承担了要教妹妹的责任后,主动向亲爹学生意上的事,扭头再去教给妹妹就好像当初习字一样。

赵端泽同样不理解妹妹作为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学这些,但作为一个好哥哥,只要妹妹想学,管她什么原因呢,想办法满足她就是了。

赵老爷看到儿子终于肯跟着自己学生意,对他们这个二次教学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他们了。

几年学下来,毫不意外,又是水银学的更好,她比自己的哥哥更优秀,惹得赵老爷不知道多少次扼腕叹息感叹女儿怎么就不是个儿子,要是儿子,他这诺大家业肯定要给小儿子,谁叫大儿子快二十了还玩心甚重。

水银其实并不是非要学做生意,这只是她迂回让赵端泽学做生意管家的办法而已。这哥哥逼他做什么是没用的,非得让他愿意主动去学。

摸准了赵端泽的性格,她就用出了老套路。套路不在新,管用就好。赵端泽乖乖学了三年做生意,家里的事也能稍微上手了。他学的没有水银好不是因为他不聪明,是因为他不感兴趣,不愿意认真去学。

在这个时代里,家族的作用是很重要的,所有人都依附于家族生活,不像现代人那么“独”。水银很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生活,要想继续生活得自由,赵家就要一直兴盛下去。

赵老爷和赵夫人在原故事里的死亡一直是她想要改变的事,然而她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死的,又是什么时候死的,只能一边反复提醒他们每次出门都要当心,一边想办法让赵端泽在赵老爷那里学更多东西。

万一她没有能阻止赵老爷和赵夫人去世,也要让赵端泽更好地接手家业,处理赵家的生意,让赵家不至于像剧情里那样迅速败落。

可是她的准备在意外面前,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