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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像她 星河蜉蝣 2876 字 1个月前

敬阙智说到做到,隔天就调大了电流的强度。

他每天清晨磨上一壶咖啡带到地下室,静静坐在一旁陪着狄然,日复一日重复他眼里残忍但有趣的惩罚。

他对电流强度把握精准,不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但却让人痛不欲生。

他不碰狄然,连每日例行亲吻都是浅尝辄止点点脸颊。他又变回从前那温柔也好说话的样子,狄然狂躁时的谩骂他都笑着接下,狄然温顺时的请求他也都全部满足。除了一点――无论狄然怎么骂他求他,他都不挪开架在她床尾的陆川的照片。

狄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常常会半夜猛然心悸着醒来,然后看着天花板睁眼一宿。

因为电击的后遗症,她最近胸闷气短呕吐的频率增加了很多,每每她吐了一地秽物,敬阙智都耐心地将地板打扫干净,用湿毛巾沾着热水替她清理脸颊。

床头柜的闹钟被敬阙智拿走,漆黑的屋子昼夜颠倒,狄然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号,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黑夜。她时常想,她失踪这么久,他们会不会已经当她死了,放弃找她。

她对敬敏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敬阙智不会留给外界一丝线索也不会让她有一点逃走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能帮她的人只有敬敏。

敬敏说不会帮她,事实也是如此――她像只被敬阙智吓破了胆在斯德哥尔摩草原上瘫软的兔子,那天以后再没来过地下室,狄然连找她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外面下雪了。”敬阙智帮她擦脸时忽然说,“今年冬天第一场雪。”

去年冬天第一场雪时陆川陪在她身边,那天他不准她吃辣,她和他闹了好大一通别扭。想起陆川,身体里奇怪的感觉又开始作祟,狄然闭上眼,将那阵呕吐感强压下去。

“想看吗”敬阙智轻柔地问,眼里闪着她读不懂的光彩,“我带你去上面看雪,好不好”

狄然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却无力分析那其中深层次的含义。

敬阙智的声音沉而腻,像是在诱惑她:“你四个月没呼吸过外面的空气了,我带你去看雪,好吗”

狄然每天除了上厕所和洗澡,其余时间被铐在床上,她四肢腕上都是凹深的红印,被电击仪桎梏的手臂上一大片泛着黑的淤青许久不曾褪下去。敬阙智解开镣铐,扶她下床,狄然很久没有走动,身体虚弱,迈一步腿脚都在打颤。

这是她四个月里第一次走出地下室的门,从没想过门外是这样一幅景象。

这根本不是什么地下室,这是地下室的下面更深的地底――门外依旧是黑漆漆一片,墙根边连着一道长长的木梯通向上面,走上曲折的楼梯后才是昏暗逼仄的地下室,用电子门封着,摸上水泥柜子一挡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扇门。

那天她曾经踢倒敬阙智想要逃跑,就算没有门上的电流,她也跑不出去。因为门外还有不知道多少层门,敬阙智心思重又谨慎,根本不可能让她逃出去,他今天敢带她上来,不知道提前做了多少准备。

敬阙智见她在看那扇门,忍不住勾唇:“这栋房子几十年了,房主开价八百万,我买它就是看中了地下的屋子,金屋藏娇说的就是你吧。”

狄然脚下一个打绊,直愣愣朝前面摔去,敬阙智伸手揽住她纤细的、几乎可以摸到骨头的腰。

“慢慢走,别摔跤。”他声音温柔,像在哄小孩。

从地下室出来,客厅挂钟显示时间是下午四点,眼前的屋子却一片昏暗,窗口被封了厚厚的钢板。唯一的光亮是楼顶高高的天窗,天窗落了雪,透进来淡色的光。

大厅竖着一面穿衣镜,狄然扭过头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

敬阙智爱干净,每天给她洗澡替她换上新的睡衣,她虽然没有活动的自由,身上却依然干净。

她看到镜子那一瞬间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狄然很白很瘦,但镜子里的女孩比过去更白,瘦得脱了人形。她眼眶深陷,下巴尖起,纤细的颈部套着一个鲜红色的项圈,一眼过去,身上没有一丝生机和活气,像个命不久矣的病人。

敬阙智摸她的脸颊:“然然即使这样,依然很漂亮。”

狄然侧脸,厌恶地躲开他的手,敬阙智眼神一沉,但没说什么。

他说要带她去看雪,却径直领她走进二楼的屋子,那是一间普通的起居室。

进门后他停住脚步,指着一旁的墙壁笑眯眯地说:“然然,你看这是谁。”

那张墙上贴着麻麻密密的照片,那是敬阙智原来挂在地下室墙上的,不同的是,地下室的墙上几千张里每一张都有狄然,而这上面的照片每一张都有陆川。

陆川牵着她的手逛街。

陆川骑着单车送她回家。

陆川和她用一根吸管喝奶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