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扬淡淡怼了回去：“你闭嘴没人当你不会放屁。”

狄然穿得太多，圆滚滚的像只球，她伸出胳膊抱了抱乔老：“乔爷爷，新年快乐。”

李东扬把她抓回来，动手解她的外套：“把衣服脱了。”

陆川从洗手间出来，听见一阵小孩的哭声。

他脚步一顿，抬眼看过去。

李东扬把怀里的小毯扒开，露出婴儿白白胖胖的小脸。

他抱到乔老怀里：“天气太冷，怕深深冻着一直不敢出门。”

陆川看着狄然，她穿着紧身毛衣，都说女人产后身材会走形，她却还是少女窈窕的腰身，脸颊和从前一样白皙，透着健康的红润，眼睛明亮有神。

乔老抱着孩子眉开眼笑，李明远在一边坐不住了，他不知道李东扬和狄然生了孩子，两人进门后也没和他打招呼，只抱着小孩围在乔老身边。

“给我看看。”李明远凑过去。

狄然瞥他：“想看让你女儿生。”

她性子一点没变，报复心极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李明远不同意她和李东扬的事，过年见面从没搭理过她。

李明远：“这是我孙子，我怎么不能看”

“别瞎认孙子。”狄然说，“你不承认我，深深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李明远在生意场久了，见惯虚与委蛇笑里藏刀，仇人见面也能笑眯眯的，可每次对上狄然，都能被她的直来直去气得瞪眼珠，形象全无。

李明远尴尬地说：“谁说我不承认你了”

他转头看李东扬，李东扬倚在沙发上啃苹果，不表态。

郑妮：“哎哟，不就生了个孩子，你硬气什么”

“没你硬气。”狄然吃着李东扬喂来的糖，嘴里塞得鼓鼓的，“谁生了儿子横得跟个螃蟹似的哎呀我这记性，我怎么不记得了姐，你记得吗”

狄梦坐在旁边吃着橘子，随口道：“谁知道呢不过肯定不是郑阿姨。”

“就是。”狄然接话，“肯定不是郑阿姨。”

郑妮：“……”

李妙脸色变了：“嫂子，你别话里话外讽刺我妈，我妈按理来说可是你婆婆。”

李东扬忍不住哼笑出声，狄然本来憋着，听见他笑也跟着笑。

“你在笑什么”李妙恼火，“嫂子你有没有点家教”

狄然指着狄俊华，脸上神色无辜又纯良：“在这呢，你问问他是怎么教我的。”

她才进来短短几分钟，就把氛围搞得乌烟瘴气。年年都是如此，乔老也习惯了，狄然还是很有分寸的，李明远不待见她，郑妮和李东扬更是关系紧张，她也不多说，几句以后就安静地坐在狄梦身边吃瓜子。

李妙青春期叛逆，咽不下这口气，她和乔老要孩子：“乔爷爷，我抱给我爸看看。”

李东扬盯着她：“放下。”

李妙不听，伸手要夺，李东扬眸光冷了。

李深嚎啕大哭，他刚站起身，陆川从身后过来：“男孩还是女孩”

他站在乔老身边，弯腰去拨毯子边沿，看着里面婴儿白软的脸蛋。

说也奇怪，李深的哭声瞬间停住。

李东扬笑了：“男孩，抱抱吗”

陆川愣了愣，狄然将孩子抱给他：“小心点，他的脖子还软。”

小毯子裹得太厚，陆川感觉不到他脖子软不软，

狄然的手搭放在他手上，握着他去托婴儿的头：“手要放在这里。”

陆川第一次抱小孩，有些生涩，手足无措：“这样吗”

“等等。”狄然让他坐在沙发上，她跪在地毯上去解李深衣服领上的小扣子，“他该喝奶了，要把这个解开。”

她离他很近，他轻轻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头发，陆川怔楞看着她头顶柔软的发旋。

“他叫什么名字。”

“深深。”狄然手指点点李深的脸颊，“小名叫深深，大名还没想好。”

陆川嘴里念叨：“深深。”

李深忽然“咯咯”笑了，狄然朝他扮鬼脸。

李东扬起身去泡奶粉，毫不在意狄然正在陆川面前逗孩子。

陆川能和她再靠得这么近，将流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尽量放慢，去感受她每一个动作和表情，这是从李东扬那里偷来的时间，或许他去泡奶粉只是借口，他只是想让他们待上一会。

狄然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她放松下来时脸部线条柔化，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却比从前多了些温柔的气质。

她逗李深，笑容很甜：“他很能闹，晚上总哭，不让人好好睡觉，你一抱他就变得好乖。”

她看了陆川一眼，陆川手不由自主伸进衣兜，那里是他提前装好的口罩。

狄然知道他要干什么，按住他的手：“别这样。”

“不好。”她轻声说，“我的病恢复了很多。”

过年是喜庆的日子，陆川戴口罩很奇怪。

陆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恢复了”

“有了深深以后没有从前那么严重了。”狄然朝他笑了笑，“医生说，以后会慢慢好起来。”

他没再说话，百感交集。

李东扬冲好奶粉，揉了揉狄然的头发：“深深该吃饭了。”

李明远问：“奶粉对孩子不好，没有母乳吗你们还没取大名留给我取吧。”

李东扬不理他。

陆川接过奶瓶：“我来吧。”

狄然把奶瓶递给他，坐到狄梦身边。

孩子陆川抱着，李明远不敢和他要，在旁边眼巴巴看着，越看越觉得李深可爱，连带狄然在他眼里都变得可爱了。

郑妮笑得假惺惺的：“他们孩子都有了，陆川年纪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