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年里,天下一片平静。
说是平静倒也不算,因为嬴政开通了大工程,在全国修建直道,直通六国腹地。
随后,帝国又开通了修建灵渠一系列工程。
这次倒没有征发太多劳役,因为那些投降的六国军队已经被征派前去,再加上帝国淘汰了数十万大军。
一时间,足有上百万的青壮同时参与。
战争带来的是数不尽的罪孽,这些士兵是败军,对大秦生有仇恨之心。把他们放了,一旦他们回到各自的家乡,一定会被那些六国叛逆聚集利用。
若是杀了,则是太过残忍,违背法纪,因为现在的他们也是秦人。
所以,只有劳改这一条路。
其间,嬴政亦是开始修建长城,想要将齐、燕、赵、秦四国修建的长城连接起来,构成一道坚固防线。
但在此之前,他却与李玄常有过一次对话。
“父皇欲要在北边修建长城,大动土木,只是为了铸造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将帝国与草原分割。此举虽然功在千秋,但却不合时宜。”大殿之上,面对气势逼人的嬴政,李玄常直言不讳。
“帝国坐拥天下,万里江山,边境广阔,而北方狼族在草原横行,时常入侵,使得边疆之地,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这一点,你应该非常清楚。”短短的话语,却带着森然的寒意。
从未有人敢反对嬴政已经做下的决定,而李玄常,是第一个。
“大丈夫行于世间,岂能苟安一隅。依山靠海守尸之径,非是我辈所为。我泱泱华夏,更没有惧怕蛮夷之理。狼族百越,固然凶悍。但在大秦铁骑面前,不入我华夏,迟早也不过是多了数十万伏尸罢了!”
“况且,父皇此举虽然可以让帝国边境无忧,但也让后世之君再无祸患。儿臣虽然不赞同儒家的做派,但儒家的有一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外来势力压迫,这个国家就会逐渐陷于内耗当中。”
“帝国虽然有健全的法律,但法却是要依靠人来执行。一旦人心不齐,这法也就失去了威慑力。修建长城固然让边境无忧,却也将大秦圈住,偏安一隅。那广袤的草原之地,在日后未必不能成为我大秦的牧场。况且,父皇以兵事平定六国,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
“面对北方狼族,未必就要防守。即使是防守,那也是后世子孙该做的事。把修建长城的用度用来打仗,未必不能保护北方边境。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还望父皇三思。”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事容后再议。”嬴政虽说是强势,但有道理的建议,他还是听得进的。
按照他所言,确实有理,连传承数百年的六国都打下来了,难道打一个狼族,帝国就要进入战略防守?
实在是有辱他始皇帝的威名啊。
然而,嬴政虽然是听进去了,但还是一意孤行。
抱歉,仗要打,长城照修。
面对层出不穷的狼族,帝国边境时常都在打仗,有胜有败。通过战争,帝国从北方掠夺了不少青壮,用来修建长城。
再加上帝国本身的青壮,长城依旧在有条不紊的修建。
但民间征发的劳役,确实少了很多。
然而,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