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下楼,撞见左左,左左担忧的上前几步扶住她。
“姐姐,你就这么孤身一人离开家,去找大哥吗?”
韩天暖抿紧唇,扣着沙,心里担心。
“姐姐,你应该相信爸爸和舅舅,他们也是真心为大哥好的,肯定会想办法找大哥。你若是这个时候执意去s国,受不了那边的气候,你难受,我们也会担心你。”
韩天暖愕然的望着弟弟,强忍着心脏的难受,“对,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冲动,大哥哥说了让我在家好好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左左看她攥紧拳头,心疼的抓住她的手,陪伴她一起等大哥回家。
可是他们这一等,就是等了三个月。
三个月,他们没有找到任何韩楚锐的消息,哪怕这阶段韩君羽亲自去了一趟s国调查,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他只在火堆里,找到一串钥匙,钥匙上还刻着一个‘安’字。
那是他女儿戴在身上十年的钥匙,也是韩楚锐拿走的钥匙。
可这串钥匙下是一堆白灰,甚至还能看到骨粉。
韩君羽手抖的把捧起那堆骨粉,许久才接受这个事实,而这个事实他不敢告诉女儿。
安安只是听到他出事的消息,就难受的高烧不退,昏睡了三天三夜,若是知道小锐如今变成一推粉末,她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第四个月,韩天暖每天放学回家,站在门外等着爸爸回来,询问有没有消息,每天听到的都是同样的消息,她从开始的慌乱不安,变得麻木。
第五个月,韩天暖依旧是会等他,但不在问他,因为他知道若是有了好消息,爸爸会告诉她的。
第六个月,天气冷了下来,韩天暖坐在秋千上,望着灰蒙蒙的天色,虽然不知道大哥哥去了哪里,但是她肯定大哥哥没事的,他说过会回来的。
第十二个月,过了一年,又到了夏天。
天气热了,花园里的花都开了,韩天暖坐在秋千上,想着她的大哥哥现在做什么?
她十九岁生日快要到了,大哥哥这次应该不会忘了吧。
秦宁站在窗边望着女儿,安安本就是个内向的性子,在家人面前也还有几分活泼,可是自从她十八岁生日之后,她变得比之前更沉默,几天都很难再开口说话。
偶尔会和他们说话,也是询问小锐的消息。
她这样活着,作为母亲,真的很心痛。
可不管他们怎么劝,她还是极少说话,最喜欢还是个人坐在秋千上望着小锐的窗口。
还是在坚持着,等他回来。
当封谨拿着镜头走进韩家的别墅,把镜头定格在坐在秋千上的女孩身上的时候,被她眼神触动,按下快门,盯着镜头,他的心脏狠狠地撕扯着,很痛。
“安安,十九岁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封谨走到她的旁边,坐在另一旁的秋千上,拿着镜头对着她的侧脸。
韩天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脚尖。
十九岁,她不想见到大哥哥,不想接他的电话,也不祈求他回来和她订婚,只希望他能在世界的某处,能温暖的吃一顿午餐。
若是上帝能听见她的心声,生日那天,大哥哥那里的天空是晴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