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姗冷,且愤怒。
她心中烧灼一把烈烈的火,恨不能把眼前的人烧死,而寒潮撞在她的肌肤上,她浑身颤栗。
她想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因为此人的手,已经在她光裸的皮肤上游走了。
他的手很冷,又有点汗湿,所以又粘又滑,就像毒蛇。
叶姗想要杀了他。
如果不是自己走神,绝不会被他算计;如果不是华云防那贱人去会老情人,她也不会走神;如果她不离家出走,她也不会遇到华云防。
到底谁的错
在这个瞬间,叶姗那刻意回避的记忆,再也阻挡不住了,铺天盖地涌向了她。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母亲虐待她们时,父亲后知后觉才发现,抱着她和妹妹,浑身颤抖。那样伟岸的父亲,在那一瞬间垮了。
她如果沦落此地,还对得起父亲吗
县长的儿子是南方口音,不会说官话,他表情是恶毒的、凶狠的,但是他的言语,叶姗半个字也不懂。
他说着什么,手下更加用力,甚至开始解他自己的裤腰带。
叶姗被强大的记忆挟持,逐渐冷静下来。
这草包一样的男人,能偷袭到叶姗,无非是他对县长的官邸很熟,而且身体强壮,但他并不擅长给绳子打结。
他不懂得如何绑人。
比如,叶姗的双足是落在地上的,只有一双手被绳子挂起。
叶姗的手指,已经摸到了边沿,找到了能活动的地方。
那男人脱了衣裳,露出他肮脏的身体,带着最大的恶意靠近了叶姗时,叶姗等他的距离正合适,突然抬起了脚。
她一脚踢中了对方的下体。
那人当时就疼得满地打滚。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坐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叶姗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爆发力惊人,这一脚踢得好似千斤重。
与此同时,她双手拼了命一挣,绳子把两只手磨得鲜血淋漓,还是让她挣开了。
地上的男人想要爬起来追叶姗。
叶姗拿起旁边的椅子,用力砸向了他的脑袋。
见他昏死了过去,她环顾四周,没看到自己的衣裳,只有这男人脱下来的。
叶姗也不顾了,套上了这男人的衣裤,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没人。
这人是孤注一掷。
叶姗对此地不熟,一边跑一边出冷汗如果那县长公子稍微有点常识,捆住了她的脚,那么她现在会怎样
会被他糟践吗
她是叶家的二小姐,她父亲锦衣玉食培养她,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堕落如此吗
就连跟着华云防,不也是堕落
那人心里念着他的青梅竹马,一心要去叙旧情。
他还说过,等将来他做了皇帝,那青梅竹马要做皇后的。
叶姗突然就哭了。
她再优秀,再好,也来晚了一步。
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之前预想的,分走属于她的钱财和人,现在她也不想了。那点东西,还不够叶家塞牙缝的,她要来做什么
就连华云防,她也不要了。
他救了她一命,她给他打下了一个前程,彼此互不相欠了。
她回了趟县城。
在县长官邸逛了圈,她在想那个草包少爷是怎么进入的,又怎么把她拖出来的,于是她找到了一个小狗洞。
狗洞直到后面的院子,高高的篱笆墙后,有很好的遮掩。
叶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院子里好像没人。
整个官邸,都好像很空,几乎没有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