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头似是有些犹豫的问,“那如果他们真再找麻烦的话?”
陈光依然笑着,“第一,我一定保江雅歌不受任何伤害。第二,杀无赦。”
即便隔着两个手机摄像头和数千公里的距离,但江老头却还是从陈光这边感觉到难掩的杀气。
极度强大的个人力量,的确还是让这小子和过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过去的他喜欢插科打诨,只有被逼到绝境才会显露棱角,平时更喜欢和稀泥。
现在的他虽然还能保持克制,但终究变得更棱角分明了许多。
他这眼神,有点吓人啊。
“好……好吧,那先就这样,小陈你好好休息。”
挂了视频通讯,靳老头从旁边探出脑袋来,“我说老江你也真是的,和年轻人弹视频聊天,你也不怕惹人笑话。”
江老头争辩道:“你懂什么。”
“你是不是想偷偷看你乖孙女在不在他房间?”
靳老头嘿嘿着问。
“你走开!看好你自己家宝贝孙女得了,你还管我这儿来了!”
江老头很不耐烦的摆着手,其实心里在庆幸,刚才视频的时候陈光背后的房间布置,和雅歌那边的不一样。
这边陈光没安分多久,江雅歌给他发来条消息,“要锻炼吗?”
陈光果断回,“不要了不要了,今晚不要了!早点睡!明天早起拍戏!”
还锻炼个屁,都给吓缩了,完全没有性趣!
隔壁房间江雅歌意兴阑珊的将手中家伙一扔,很是不甘心的捏着精心准备的粉红薄纱小睡裙的裙角,嘟嚷道:“怎么搞的,突然就没兴致了?”
良久,越想越气,她把床上的电动家伙用力往床下一踢,“肯定是爷爷耽搁我太久时间了,再不然刚才爷爷多半也和他打了电话,真讨厌!管得真宽!”
“算了,反正还有好些天诗月姐才过来,不着急,改天吧。”
没过多久她又把心情调整了回来,往床头一蹦,被子一卷,没两分钟便沉沉睡去。
隔壁房间的陈光,倒完全没有困意,别人会因为舟车劳顿而困倦,但他却绝不可能。
陈光趴在窗户旁,看着外面白水河远比五京更加清朗许多的夜空,多日不见的繁星正在天空上忽闪忽闪。
他自言自语着,“多好的山灵水秀的地方,真可惜了。”
以他现在的力量,又或者以他的身份,杀几个甚至几十个手脚不干净,有案底的人其实并不是不可承受的大事。
但陈光自己却也怕,他见过欧阳天行的人皮面具,也见识过影盟武人过去的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的自己无论实力还是身份地位,其实更远超欧阳天行和他努力建成的影盟。
所以,陈光在努力克制着自己轻易动手杀人的冲动。
在真武大陆漫长悠久的十三万年多寿命之中,他也曾短暂的陷入屠戮的魔障无法自拔,猛然惊醒,回头却是一片亲手造成的尸山血海。
保持克制是因为要保持人性,一个人实力再是强大,却失了人性,那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更何况这现实里的人不像真武之界,死也就死了,反正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这现实世界里,人是否有来世今生,其实他现在也没个确切的答案,所以更不能大开杀戒。
陈光自诩是个好人,未必阳光普照,但却心存正义。
如今自身能力变强了,有多大能力,就承担多大责任,惩恶扬善这种事虽然要做,但却不能单凭一人喜好来做。
他没那闲心和时间去查囊家父子的底细,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人去查了,那便不必着急。
陈光不愿变成欧阳天行那样的人,他的屠刀更加锋利,但却不轻易出鞘,出鞘则不留隐患,斩尽杀绝,所以一定要名正言顺,免得杀错了人平白愧疚。
他是可以在某种程度洞悉人心,但却不能透过别人一张脸看到别人的从过去到现在,囊家父子看起来不是好人,但现在却并不能笃定他们是其罪当诛还是罪不至死。
所以,暂且给他们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真查出来有问题,到时候不嫌麻烦亲自动手也不是大事。
景区酒店约莫三四里开外的派出所里,囊恩仓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所长办公室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着瓜子。
突然,办公室门打开了,一个国字脸中年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进来,脱下身上的大衣扔在椅子上,“妈的,咱们这白水河深秋的天气贼他娘的冷,也不知道县城领导脑子里到底哪里长草了,一声不吭的就要搞严打,完全一点预兆都没有。”
“那你这才出去打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囊恩仓翘着二郎腿,坐在国字脸的办公椅上,嘴里嚼得嘎嘣脆,完全没个正形。
“我这不是看你来了吗?你囊大少爷有请,我哪儿敢在外面耽搁!对了,你大半夜的找我干嘛呢?赶紧说,我把你伺候了还得出去巡视,我找宋副局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咱们县城里来了大人物,非常重视,我可不敢给人抓包了。”
国字脸的位置给囊恩仓坐了,倒也没和他介意,而是自顾自的坐沙发上,乐呵呵的与囊恩仓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