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氏这里口里说着不客气,终于进入了正题“其实我今儿来,是想向大太太讨一件十分珍贵的东西的。不知道大太太可舍得割爱么”
张令萱闻言一愣“哦姨太太家里那样富贵,还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求不来的也罢,你且告诉我是个什么物件,我再看看我舍不舍得吧。”
同张令萱这样半真半假的玩笑态度不同,薛王氏正色道“我今日要求的可是大太太家独一无二的宝贝呢。不是旁的,而是你家的大姑娘迎春。”
“哦迎春”
一提“迎春”二字,令萱就知道是为了婚事而来,既然她说一个“求”字
“迎春还未及笄呢,是不是年纪小了一些”
同样的问题,张令萱问出来和王夫人问出来那可是两种不同的意思,薛王氏笑道“不满大太太,婚姻大事从来都是要靠父母筹谋,且宁可早些,若是晚了,落在别人家后头,岂不是显得诚意不够我们是看着迎丫头长大的,她是个最和顺温婉不过的性子,礼数和规矩都是极好的,难得又能镇得住下人,又长得那样花容月貌的,你说,这样好的姑娘我上哪里去寻去我不上赶着来领回家做我的儿媳妇,还等到什么时候去呢”
薛王氏可不敢说什么薛蟠碰见过迎春的话,本来就是怕人家舍不得给这个姑娘呢,若是连这样不知轻重的话都说出来,那也就不要讨这个媳妇了。
张令萱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迎春可是大方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女孩子,之所以那样悉心教导她,自然是为了让她今后有个好前程。薛益区区一个五品官,家里又是皇商,那薛蟠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只怕今后必定行商,迎春跟着他
薛王氏怎么会看不出张令萱的不满,她笑道“虽然都是我生的,可蟠儿远不如虹儿优秀,这一点,我这个当娘的也要承认。只不过,蟠儿虽然于读书上没有什么天赋,但他好歹也是管理着整个薛家商队的产业,年纪轻轻就成了商队的领头人。而且他们两兄弟也商量好了,将来长大若是面临分家,蟠儿管着商队那一摊的事情,虹儿呢,就从科举出仕,各有各的营生,各有各的荣耀。您看”
张令萱是知道薛蟠已经接下了薛家商队的这个担子。可是在她看来,就算薛蟠是薛家商队名义上的首领,却还是要靠着薛益和他们家商队里面多年来的旧部辅佐才能成事,若是谁也不插手帮他了,他也未必能干出什么成绩来。
于是令萱只是说道“我如今也不是说蟠儿不好,只姨太太知道的,我们家虽没有做官儿的人,但好歹也是世袭的勋贵之家,且迎春虽是庶女,又是我们一房唯一的女孩子,我对她的婚事自然十分上心。你也是做母亲的,且体谅体谅我的心。我觉得迎春还小,竟是不着急定下来的。不过,蟠儿那孩子我也是深知道的,他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倒没有什么坏心。这样吧,咱们以两年为限,蟠儿若是能独立地把薛家的商队经营好,到那个时候迎春也及笄了,咱们两家就结了秦晋之好,姨太太看可使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