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咱们不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太子爷就不会被皇上问罪了吗他都已经那样劣迹斑斑了,老百姓对于如此国本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依我看哪,他落马只是早晚的事儿”
这话不是薛虹说的,却是落后一步的薛蟠说的。此时他正迈步往书房来。
薛益见他说话毫无遮拦,斥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说话还没个轻重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外头让有心之人听见,那还得了”
薛蟠嗤笑道“外头外头只怕比这些话说得还要重些,难听些。甚至连街头的乞丐都是这么说的。这能怪谁还不是太子殿下御下无能,类似虬儿这样的事情,普天下不知道出了多少,罪责全都落在了太子的头上。老百姓不骂他骂谁去从前官兵们听见这样的话还有人出面喝止,如今,根本就是连管都不管了。父亲你说,太子的这个位子还能坐得久吗”
“什什么”
薛益的官儿虽然做的不大,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管事之衔,平日里工部的事情就够他忙的了,他再也不能像从前待在通政司里做打酱油小吏那样清闲了。如果还像那时候似的,成天有的是时间上大街上遛鸟逗狗的,市井之言听得也多,他必定早就听到有关太子传言了。
而有些话听过了,就能更加明确眼前的情势,或许也不会这样犹豫不决。
只是薛益还是叹道“若是没有认回如意,太子是死是活我根本就不在意。他虽有高高在上的身份,但怎么说也害得你们姑姑眼下,无论如何我都要顾及你们如意姐姐的想法,毕竟那是她的生父”
薛益的意思薛虹如何不明白只是事情有的时候就是不能两全其美,如果什么事情都能有个令人满意的结局,那么这个世上的所有人都不会有烦恼了。
薛虹也是叹道“父亲,您相信我,太子若真有被拉下马的一天,多薛虬这件事情不多,少这件事情也不少,完全是时也命也,就说明他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做那至尊之位,时也命也,怨不得旁人。再说,如意姐姐虽说是太子爷的亲生女儿,可,薛虬也是她的表弟,难道她也忍心眼睁睁看着薛虬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薛蟠也道“是啊,父亲。我观如意姐姐,倒是个深有主见的,很不与近日女人相同。我想,太子爷是立是废,缘何因由,只怕她心中是有谱的呢”
薛益苦笑“无论如何,明儿你们兄弟去一趟郡主府,把这件事情先告诉如意,看看她的态度再说。”
谁知,蟠虹两兄弟第二日去郡主府一说此事情,如意先气了个倒仰“好个江宁知府江南膏腴之地如此富庶,知府一职只怕不能十分干净的吧只告诉阿玛查查他的廉洁就可定他个死罪了,又何况打死无辜人命不当回事的蟠儿、虹儿,你们先回去,我这就进宫禀告阿玛。我虽未见过虬儿,但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怎能无辜枉死若不给个说法,我只怕连三舅舅和三舅母的面都不能见的。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让行凶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意素来是个温婉的女子,薛蟠和薛虹很少见到这样有魄力的她。薛虹心中暗笑,到底是封了郡主,皇室之人身上独有的皇权霸气正潜移默化地改变如意身上的某些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