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道士缓缓道:“我师兄弟几人中,高师弟的资质最好,那些灵贝本来是准备留作他凝丹外药的,此回却是对不起他了,好在他无有怨言,不过我等却不能就这么耽误他了,我想着把恩师赐予你我的法宝一同借他,命他出外寻找机缘,若能在我等寿尽之前突破元婴之境,便不惧峨山派那些人了。”
温师弟面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随后冷笑道:“你认他为师弟,我可不认,要去也是我师兄弟三人之中去得一个,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等并论?我是不会把法宝借他的。”
高仲元并非是沈柏霜所收弟子,他乃是没落的修道世家出生,因无意中得了沈柏霜传下的一门开脉功法,六十年前才来山中拜师,故而被楚道人视作师兄弟,因其并非由正途拜入门中,是以为温道人所不喜。
楚道士早知是这个结果,也不继续再劝,眼帘垂下,看着脚下道:“那就唯有迁门避祸了。”
温师弟语声极为冷硬“你让出洞府,恩师如是回来,又如何交代?”
楚道士把身躯坐直,正色道:“恩师若回来,自有手段把山门取回,但若恩师不回,众弟子误了道业,道统无人承继,你我便皆是罪人!”
温师弟怒道:“山门为一派根基所在,就是我弟子死绝了,也不会拱手让人。”
楚道士也知无有可能立刻说服于他,他突然露出了疲倦之色,摆手道:“好了好了,师弟你也不必与我争执,回去再好好思量一番,改日我们再议吧。”
温师弟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后,突又停住,回头道:“师兄你要是瞒着我做出什么事,我可不答应。”
言罢,他踩着重重的脚步声离去了。
楚道士长叹了一声,这时忽见一名童儿在洞府门前探头探脑,他不悦道:“做什么?”
童儿道:“师祖,有赵长老的飞书。”
楚道士脸上露出喜色,道:“快些拿来。”
他先前曾遣师弟赵革出外采买修道外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转了。
急急取过了飞书后,他挥了挥手,童儿便退了出去。
楚道士吸了口气,把飞书拆开一看,却是脸色大变,手也抖了起来,颤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到底是谁人做出这等恶事?”
赵革在信中带来的并非好消息,他言及此行在楚国界内仙城中买得不少丹药玄种,本是一帆风顺,可却在返回之时遇袭,而今身受重创,正在一处隐蔽地界养伤,一时不得回转。
楚道士立刻怀疑是峨山派动的手,他正想着如何把赵革接了回来,这时却听到洞门外有人在呼唤自己,勉强振作精神,道:“外间出了何事?”
一名年轻弟子在门外言道:“恩师,山门外有两名女修前来拜会,说是要面见掌门。”
楚道士心中疑惑,沈柏霜在时,倒也有不少修士慕名前来拜会,可自其走后,便甚少有这等情形出现了,沉声问道:“那二人是何修为,你可看出来历?”
那弟子道:“那两名女修驾御玄光而行,看其衣着打扮,倒不似我神屋山界中人。
”
楚道士心中一动,他沉吟了一会儿,道:“唤你大师兄前去相迎,探探她们的底细。”
山门之外,汪氏姐妹并肩站在一处,因两人姿容美绝,又是一般模样,引得涵渊守门弟子频频观望。
汪采薇看着周围山色,赞道:“妹妹你看,沈真人选得这处洞府虽是荒僻了些,可灵气之盛,也称得上是一块福地了。”
汪采婷撅嘴道:“可比起昭幽天池,还是差了许多。”
汪采薇笑道:“昭幽天池本是洞天真人修行之所,恩师当年孤身破阵,立下大功才得山门赐下,此间洞府自是不能相比,东胜洲似那等所在,恐只能往五大派山门中去寻了,你就不要贪心了。”
两人正说话,就见远处山门大阵徐徐开启,一名清俊道人亦是驾玄光出来,他目光在两女面上停了一会儿,上来稽首道:“贫道林宣朝,忝为涵渊门中大弟子,不知是何方道友至此?又有何事要见我家恩师?”
汪氏姐妹相视一笑,汪采婷主动上前,万福一礼,道:“原来是林师兄,小女汪采婷,此是家姐汪采薇,今日至此,乃是受贵派沈真人之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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