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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峰小小施了手段,把那个嘴巴不老实的玄卫给吓个半死。
估计回头他就得找个十七八个大夫给自己看病,没看出有病来也得疑神疑鬼个好几天。
当然,这是那个嘴臭的自己找罪受,陆清峰是不肯承担着责任的。
“我开了家酒楼,义父,您在通县这几日,我来招待您,保证吃好喝好。”
陈凌一下子笑了。
琴琴更是不敢置信,直接一个白眼飞过去“你也会开酒楼谁还不知道谁,就凭你这懒到恨不得连饭都让人送到嘴边上的德行,也能做得了生意”
真当生意是好做的。
陆清峰看着琴琴,正儿八经地道“妹子,别瞧不起人啊,呐,那不是。”
他的确买了一个酒楼。
琴琴抬头一看“这地方可有些眼熟。”
丁仪风恍然大悟“原来你把这酒楼买了,也是,买下来省得麻烦。”
他来通县第一次见到陆清峰,他正是从这家酒楼上跳下来救走了炊饼李。
陆清峰领着几个人一路进了酒楼,自有店小二过来,笑着引路,一路引他们进了后头的小院。
店小二生得圆脸圆眼,一看就是特别讨喜的相貌,说话也动听得很。
很不错的酒楼,很不错的伙计,陆清峰真是认认真真经营酒楼做生意的模样。
刚才他们和鬼怪待在一起。
现在眼前却是热闹且平凡的市井街道。
丁仪风和琴琴忽然都有些不是滋味。
当初陆清峰离开国师回乡,丁仪风没觉得有问题,毕竟多年未归,总要回家看看。
可是开酒楼,经商
他要永远留在通县这个很安全的地方。
丁仪风想我今天还会想念他,以后的三年,五年,或许依旧会记得他,思念他,把他当做我最好的搭档。
可我终究会忘记他。
江湖太喧闹了,他和国师每天都要面临无数的问题,争斗,厮杀,当然,还有精彩和危险。
丁仪风诸般复杂的念头也只一闪,随即就笑,小陆老说他矫情,喜欢想太多,现在看来到也真是有点这方面的小毛病。
陆清峰这会儿可没想到小丁的戏那么多,他正同莫羽生说话。
“萧逊哪去了欧阳雪干嘛呢你为什么杀我义父啊”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莫羽生皮笑肉不笑地道,“当年你忽然决定再也不回沧澜,我问你为什么了没有你决定放弃沧澜继承人的身份,我有问你为什么吗还是说你小子一声不吭悔婚,差点气死师娘,还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半句话不解释,我问你为什么了”
陆清峰哭笑不得“哪年的旧黄历你又翻出来这些能和你想杀国师比”
“不见得吧,和你犯的事比,我这算什么我不过是动心要杀一陌生人,他便再是国师,也非我亲人朋友。”
陆清峰“”
行吧,反正跟这厮争辩,他是争辩不过的。
莫大公子外表看仿佛一身傲骨,其实是个无理搅三分的货。
总归现在丁仪风和琴琴有了戒备,自家义父再和气,那也曾是当朝国师,比现在凶险一万倍的情况也不是没遇到过,到很不必怕他。
再说,莫羽生又不傻,他想动手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当街杀人。
莫家堡那么大的家业摆着。
漠北再是天高皇帝远,也不可能这般找不自在。
陆清峰一时寻不到欧阳雪,干脆就暂时放下。
前几日通县一直在下雨,这两天却雨过天晴,秋日的树叶飘黄,到显出一点清澈的草木香。
陆清峰回通县也有些时候,可没有来得及好好逛逛街,看看故乡。
最近着实是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忙的紧。
通县商业很发达,各地的小物件都极多,陆清峰优哉游哉地四处闲逛,看到好吃好玩的通通买了让人送去酒楼,给自家义父和琴琴享用。
陈凌他们起身吃个早饭的工夫,外头送礼的小伙计已经来来回回第三回。
琴琴简直无语“败家子一个”
陶瓷套娃是挺好玩,但是一口气买各型各样的五十套
“这可往哪里装啊”
她随着国师大人一路走南闯北,丁大哥一个人负责背行囊,里面光是需要用的各种炊具就好重,吃食也要带,否则荒郊野岭一时寻不到宿头,难道只靠打猎
“哪里还有地方放这些乱七八糟的。”
琴琴抱怨了两句,一低头,见专门跟着阿爷一起送东西过来的小姑娘两眼泪泡,连忙露出张笑脸安抚她,“特别漂亮,我特别喜欢,留下了啊”
“哇”
小姑娘哭得更凶,被他爹打了下后背,抱起来走了。
小丫头还一边哭一边磕磕绊绊地道“那套喜宝娃娃说好了给我的,不卖,呜呜呜呜”
琴琴“姓陆的就是个坑货”
莫羽生坐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盯着陈凌。
琴琴扫了他一眼,登时心惊肉跳“丁大哥,刺杀我们家大人,这么大的罪为什么不报官再不济,也不能还住在一起啊”
这简直让她毛骨悚然。
莫羽生却比她还生气的样子“我生于世二十年,从没像现在这么窝囊过。”
正说话,外头店小二就进来道“陈老爷,炊饼李送了礼物过来,我们家当家的不在,这,他那些东西挺贵重的,这也不能收啊”
陈凌一听便笑“可是有年月没替小陆处理这等事了。”
琴琴也失笑“这可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陆清峰住在国师府那几年,来他们府上送各种礼物的都是漂亮姑娘。
“陆清峰那小子还总说什么,我们家丁大哥花心花色,讨女孩子喜欢,时常让他心生嫉妒,我看这才是睁着眼说瞎话,那些姑娘到底为谁来的,当咱看不出”
“我丁大哥多倒霉,让他把名声都坏了,还得帮他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桃花”
这边抱怨几句,陈凌还是出面替自家义子招待客人。
好在这事,他也乐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