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血来潮,要请林先生,老管家也未曾假手于人,亲自过来跑了一趟。
范向北一扬眉,私聊里顿时各种热闹。
“这就见到王爷”
“不知道这王爷是什么模样,美工应该下了力气的。”
“寻王年纪不小,娶王妃好些年,王府里侧妃美人无数,你们三个小姑娘别胡乱瞎琢磨。”
“废话,这可是全息,谁乐意去王府做小老婆,到时候是跪还是不跪”
“不对,一会儿见王爷,我们跪不跪”
“你瞎琢磨什么呢,我们根本见不着,人家召见的是林先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当现在是咱们那时候”
孙萍萍矿翻白眼。
说话间,老管家就笑呵呵地道“几位公子也请,小陆公子略备薄酒,很想同几位公子交个朋友。”
孙萍萍“”
于是,一行人一起进内堂。
范向北想的那些下跪,磕头一类,在这里肯定不存在,像这等私下的场合根本不用行那样的大礼。
寻王爷是个好享受的,王府建得富丽堂皇,竟比京城的王府还要奢华几分。
叶咴咴一进入,目光就在四壁挂着的古画,各色紫檀木的桌椅上流连,他对古代史这一块儿还是颇有研究,一看也不禁暗赞。
不愧是时盟,出了名的良心游戏公司,制作的游戏在诸般细节上毫无挑剔,今天就是专门研究古代王府规制的专家过来,估计也在这一场宴席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更难得的地方就在,这些家具并没有模仿资料里出现过的那些古董家具,颇有新意,要让这新意符合古代的审美,合乎规矩不违制,难度到底有多么高,叶咴咴也真是没办法想象。
寻王,宣王,谨王,还有坐在内堂的这些客人,一时都收住话音,抬眼打量观望。
不少人简直看呆了眼。
本来寻王夸赞林公子画作的话都到了嘴边,一见到真人却忽然收声,总觉得他那点居高临下的赞誉,此时说出口只显得轻佻不尊重。
如此多的相貌俊美,气质独特的美男子聚集一处,连整个内堂都好像亮了好几度。
隔着屏风,女眷那边一阵躁动,窃窃私语的声响接连不断,幸亏男宾们注意力也都在林星舒等人身上,否则还不知要有多郁闷。
谨王愣了半晌,才惊呼“是你们”
宣王也惊讶,连忙起身道“没想到又见面了,三哥,这几位就是弟弟说过的,刚救了我和七弟的恩人。”
寻王有些迷惑,可也不耽误他招呼林星舒等人入座。
“没想到林先生不光是画画得好,竟还文武双全,舍弟已同我说过,若不是你们仗义援手,别的不说,舍弟给太妃的寿礼就要损失大半了,快请坐,倒酒,本王要敬诸位一杯。”
寻王当真站起身,叫宣王和谨王一起,三个王爷共同举杯敬了他们一杯酒。
林星舒一笑,大大方方一口喝下去。
范向北等人也毫无拘束感。
寻王心下越发惊讶,自从他从京城来到海州,见到的多是谄媚之辈,也唯有几位大儒,在他面前能镇定自若,不曾想眼前这些不过二十余岁的小年轻,面对王爷之尊,也是不卑不亢。
酒过三巡,寻王起身笑道“到时辰了,诸位,我们一起去给老太妃献寿,先说好,你们送的礼物要是老太妃不满意,回头我可要罚酒了。”
众人纷纷大笑,陆岚更是道“每年最不合高娘娘心意的,除了王爷您,还能有谁,您是几十年来最不会送礼的那个,我记得表嫂生辰,您老人家除了送金银就是送宝石,别的是一概没有。”
能坐在几位王爷附近的,除了林星舒他们一行人是意外,其他的不是王爷的母族,就是他的铁杆亲信,说话都颇随意,嘲笑王爷几句也不怎么在乎。
寻王爷一本正经,满脸严肃“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懂什么,你表嫂就是喜欢金子,银子,连宝石都不大喜欢,金子银子都是硬通货,收在手里别管何时都能用,那才是好东西。”
其他人一听,顿时哄然大笑,纷纷都道王爷说得有道理。
女眷们都已经退开,屏风撤去,寻王爷先下去穿戴了一身舞狮的行头,给高太妃表演了一出雄狮起舞。
宣王和谨王目瞪口呆之余,对视一眼,心中对自家这位三哥的印象又有改变。
在京城,三哥经常气得他们父皇跳脚,可再跳脚,他们父皇也没真惩治过三哥,相反,有什么好事还都想着他。
现在想来,确实不是没有道理。
他三哥也并不是永远耿直得噎人,脾气暴躁如雷的。
他也能温情脉脉。
高太妃显然很高兴,静坐高位等着小辈们各自奉上寿礼讨她欢心,小辈们送的东西,一纸一画她也欢喜。
底下的孩子们先献过寿礼,压轴的便是几位王爷。
七王爷谨王年纪小,最为跳脱,站出来抢先一步道“我得先给太妃娘娘表表孝心,谁知道我五哥会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在寿礼上向来不开窍,先让我垫垫底,省得气着娘娘。”
高太妃大笑“你们辛辛苦苦过来给我过寿,就是什么都不送,看见你们来,我就高兴,何况你们还把容容给我带过来了。”
说话间,已有下人把一口半人高的檀木箱子搬到高太妃面前,箱子打开,里面一座半人高的黄金座佛。
灯火之下,熠熠生辉,堪称名贵。
底下一片赞叹声,众人纷纷感叹谨王殿下孝顺。
谨王却一时迷惑起来,这个佛他送的的确是一尊金佛,但上面还镶嵌了红宝石,这一尊,大小仿佛差不多,可做工上未免显得有些粗糙,不对,这金子也不对。
其他人一眼被金光灿烂迷惑,但他们这些皇子眼前天天过这些东西,一件宝贝到底好不好,不必鉴定,看一眼就能确定七七八八。
这个金佛根本就是破烂玩意。
宣王和谨王对视一眼,脸色一阴,胸口的怒气一阵阵上涌,但此时当着这些外人的面,宣王轻轻摆了摆手。
皇家最重颜面,遇到这等事必得小心遮掩了去,暴露到外头,父皇一准要生气。
他们两兄弟在朝中本就难做,太子天天找麻烦,金佛到底怎么回事,谁在其中做了手脚,这些完全可等到寿宴后,他们再慢慢计较。
话虽如此,谨王脸色都快绿了。
尤其是听到周围的夸赞,心中更难受,他已经能想象不久之后,这件事会传得多么面目全非。
“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搞鬼,我非弄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