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2 / 2)

“不巧得很,我也有账要和荣昌侯算,不方便得很。”

晏玉楼猛翻白眼,敢情她还是个万人憎。人人都有账和她要算,所以她到底是欠了别人多少钱。

冯世贤心里有些拿不准,看上去信国公当真想护着晏玉楼。他在宣京里两人明争暗斗多年,早已是水火不容。为什么三年不见,他们似乎关系有所缓和

早在冯家出事时,他曾想过投靠信国公。哪怕从一个小小的幕僚做起,只要能成为信国公的心腹,有朝一日定能扳倒荣昌侯。

然而信国公像是忘记他一样,压根没有见他。这份恼怒堆积在他的心中,三年来像一把火在烧越烧越旺。

报仇的执着和这些年受过的冷眼让他顿时恶从胆边生,既然他们一个两个都送上门来,休怪他不客气。

如此良机千载难逢,他一个都不想放过。错过此次不知再等到何年何月,即便不能全部得手,他也要晏玉楼命丧于此

他目光阴冷,拱手作揖,“如此,我便卖您一个面子,国公爷请便。”

在他们快要走过去的时候,他突然一下子窜起来将花姑抓住。花姑吓得脸呆呆的,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反应。

“晏玉楼,这是你的女人吧”

出门在外一直带在身边的,一定是受宠的通房。

“冯世贤,你不想活了”

晏玉楼震惊回头,就看到他把刀架在花姑的脖子上。花姑这时候回过神来,头皮被扯得生疼,疼得她差点哭起来。

“侯爷,你不要管我,你们快走”

“死娘们,你再说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冯世贤已陷入疯狂,看到晏玉楼着急的样子,觉得自己猜想的没错。疯狂的眼神中透着得意,挑衅地看着晏玉楼。

“晏玉楼,你不是很威风吗你不是想杀谁就杀谁吗你来啊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让你的女人马上人头落地。哈哈你不知道,身边亲近之人的鲜血比寻常人的都要红,流得也更多”

“冯世贤,你父亲好歹也位列朝堂,是大启的二品大员。不成想你身为冯家子孙,连欺凌女子威胁他人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可知以你父之罪,你们冯家其他人为何能保全性命,那是我一念之仁。不想当年我一时心软,倒是弄出你这么个祸害。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将你们冯家杀得一个不留,省得你还有命为祸人间”

“你放屁你不配提我爹。哈哈你女人在我手里,你是不是很心疼我说过我要让你尝尝身边人死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你要记住,她要是死了那是被你害的。你是奸佞小人残害忠良,今天就是你的报应之期。”

那刀入肉一分,花姑吃痛地“嘶”一声,不敢喊痛。

晏玉楼缩着瞳孔,这个疯子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一字一字地道“冯世贤,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不要伤及无辜。你放开她我过去,你看如何”

“侯爷”晏实惊呼。

姬桑一把将她拉住,“无归,不可。”

“事因我而起,冯世贤恨的人是我。花姑与此事无关,亦不是我侯府之人,不应该代我受过。若她因此受难,我良心难安。”

她说着,看了一眼晏实。

多年主仆,晏实立马明白她的意思。

姬桑同样看懂她的眼神,慢慢松开手。

“冯世贤,你若还是个男人就不要为难女子。我过去,你把她放了,你看可好”

“你不要耍诈”

冯世贤看着她走过来,眼里的疯狂越来越炽热。阴沉的脸因为压抑兴奋显得特别的气愤,在这样的夜色中状如癫狂。

他不由得舔着唇,这一刻他等了太久。有些不敢相信晏玉楼为了一个女人来送命,哈哈真该让天下人知道,高高在上的荣昌侯不过是个色令智昏的庸俗男子。什么惊世良才朝中砥柱,全他娘的是放屁。

晏玉楼慢慢走近,两步之遥时停下。

“我已过来,你松开她。”

他阴冷地笑起来,推开花姑时随手一抹,花姑立马倒地。他将刀架在晏玉楼脖子的当口,一人一箭同时抵达。人是晏实,箭是袖箭,是姬桑发出的。

冯世贤受箭,手上的刀因为吃痛掉落在地。就在此时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尽全力将俯身查看花姑伤势的晏玉楼推下山崖。

“侯爷”

“无归”

惊呼声响起,晏玉楼人已落空。

下坠中,她竟然能看见漆黑的天幕中还有几颗星星在闪耀,黑丝绸般的天空是那么的无边无际望不到边。

夜色真美,她想。

脑海中快速浮现的是自己这一世的种种,如果就这么死了,后人该如何提及她是褒似贬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若说遗憾她并没有多少,生而富贵有权有势,她短暂的一生不曾虚度,只愿她死后亲人节哀。

人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她曾经历过一次,只记得是无边的黑暗。然而这一次,她眼前不只有黑暗,还有视线之中某人的身影。

他是追自己来了吗难道他不知道这是死路吗

为什么

人之将死,或许许多事情都会看开。比如她一直坚守执着的信念,在这一瞬间全部土崩瓦解。如果能再活一回,她想好好谈个恋爱。

可怜她两世为人,不曾爱过一场。

像姬桑这样的男人,抛却他们的立场不谈,其实是许多女人心中理想的男人。他说得没错,她内心确实在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她才会抗拒。

他因为使力坠落得尤其快,一只手已经抓住她,另一只手想抓住一切可以借力的地方。万幸的是,崖底下是深山老林。他们落入树林之时,他趁机抓住一根树枝,然后再抱着她缓缓落地。

一落地,他即刻问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没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除了那种失重感,她并没有受伤。从悬崖落下而毫发无伤,确实算得上大难不死。只要不死,她依旧是荣昌侯,自是后福无边。

崖底比崖上更冷寒气阵阵,虽说快要入夏,依然早晚春寒湿气重。他抱着她没有放开,她亦没有挣脱也没有推开他。

如果没有他,或许此时她已命丧黄泉了吧

重新感觉到活着的滋味,她心情很是复杂。他之于她,以后便是救命恩人。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是救命之恩,是否应当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啊。

怕是他最喜欢的报恩方式了吧。

崖底很黑,虽看不清楚却能感觉到他们置身密林之中。落叶的腐烂气息和闷闷的湿气窜进口鼻,并不算好闻。

“怕不怕”他的声音很低,仿佛贴在她的耳边。痒痒的感觉令人浑身战栗,一种陌生的异样从脚底漫起,心里泛起阵阵暖意。

她不怕。

或许是因为有他,或许是生的喜悦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她半点都不觉害怕。抬头不见星月,之前看到的几颗星星不见踪影,唯有夜风如故。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跳下来,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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