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2 / 2)

琬琰爱胡闹,瑶珠也有小心思。

真不知如何说好。

晏瑶珠看到自家母亲为难的脸色,叹息一声,“原本我是没有这个想法的,这不是听到楼儿前头吴氏的事,又想到康哥儿。你说吴氏身份那么低,前头又有嫡子哪个世家贵女愿意做楼儿的填房继室。真要娶一个性子拔尖的,府里还不三天两头有得闹。秀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品性自是没得说。别的我不敢说,我敢说她进门后一定会将康哥儿视如己出。”

“这话我不信,哪个女人会把前头夫人留下的儿子当成自己生的,除非她自己没有儿子。三姐怕是还不知道,楼儿已请封康哥儿为世子,秀姐儿能愿意”

这件事情,晏瑶珠还真没有听说。想想便觉得合理,发妻所出的嫡子请封世子并不稀奇。如此定了名分也好,省得以后还要争斗。

“楼儿做得没错。”

晏琬琰冷笑一声,“一个孤女成了正室,庶出成了嫡出,还封了世子,这叫没错”

晏玉楼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听到这句话推门而入。屋里的众人看向她,皆是吃了一惊。晏琬琰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母亲和几位姐姐们都在为我的亲事操心,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正好今日趁大家都在,我便把事情说清楚。”

她手一挥,下人们立马低头出去。

屋内只剩她们母女几个。

她一掀袍子,跪在杜氏的面前,“孩儿不孝,让娘跟着操心了。”

杜氏连忙起身,“你快些起来,你是再孝顺不过的孩子,娘半点心都没有替你操过。倒是你为了侯府为了咱们晏家,没日没夜的操心。你几个姐姐在夫家过得顺遂,都是有你这个弟弟在后面担着。”

她这话,是在敲打几个女儿。

一个两个都想伸长手,也不想想她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是谁给她们的底气。是楼儿撑起的侯府,是有侯府这个靠山。

晏玉楼被杜氏扶起,转而看向几个姐姐。

“姐姐们担心我的亲事,我心里感激着。我心知府上没有女人操持,终是不利于内宅安稳。只是有一事我一直未说,眼下怕是不能不说了,省得几个姐姐白白费心。”

“楼儿”

晏瑾瑜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心紧了紧。

晏玉楼苦笑一声,“上次我失踪大半年,其中过程我不想过多赘述。当时我的伤势极重,眼下虽然看上去调养过来,却是伤了根本。”

“什么”杜氏惊呼一声,“楼儿你在说什么”

“娘,先前我怕您担心,一直没敢和您讲。大夫说我以后恐难有子嗣,其实不用大夫说我自己也有感觉。我不仅难有子嗣,恐怕也不能当一个真正的丈夫。”

那便是不能人道了。

这话如晴天霹雳,姐妹几个都呆住了。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楼儿看上去好好的,没想到伤得那么重。

杜氏愕然过后,低头抹起眼泪来。

“真的治不好了吗”晏瑾瑜问,她还抱有一丝希望。

晏玉楼面露凄苦,无力摇头,“怕是难好,我虽不死心回京后也用汤药养着。可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并无起色。好在吴氏是个重情义的,在我出事时能将孩子生下。有康哥儿在,我总算还有一点血脉,不至于让晏家断了香火。”

晏琬琰想到赖妈妈有次提过采翠避着人熬药,怕就是给楼儿调理身体的。又怕别人知道,所以偷偷摸摸的。

晏玉楼是故意说喝药的事,正是因为她最近常喝避子汤。虽然采翠做事一向小心,但总怕落了有心人的眼。

这般说辞,以后四姐便是瞧到,也只当她是调养身体。

杜氏适时地低泣出声,“我苦命的楼儿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娘,我如今已能坦然面对。初听到大夫说这事时,我很难接受。一想到自我以后晏家断了香火,我恨不得以死谢罪。可是我不能死,我一死侯府怎么办我不能让娘您白发人黑发人,也不能辜负先帝的托付,更不能让几个姐姐失了靠山。幸好有康哥儿,吴氏拼死生下他,就是我侯府的大恩人。便是娘不给她正室的名分,我也会给,我不能让康哥儿背着庶出的身份,以后被人看不起。”

“楼儿楼儿,你为什么不告诉娘啊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情都自己担着你这是要把我的心生生疼死啊”

杜氏一边捶胸一边哭,晏家姐妹几个也跟着抹起眼泪来。

“娘,你们别哭了。我如今瞧着好好的,膝下还有康哥儿,这事并没有那么糟糕。只是以后我怕是不会娶妻,府里还得娘操心。”

“你好好的,娘还动得了。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府里有娘在乱不了。”

杜氏擦干眼泪,看着几个女儿,“今天的事进了你们的耳,就烂在肚子里。你们都知轻重的好孩子,娘也不多叮嘱。总之楼儿好了,侯府才能好。侯府好了,你们才能好。这个道理你们应当明白。”

晏瑾瑜带头保证,事关娘家的脸面,她是绝不对说出去的,连自己的丈夫都不会提半个字。就连晏琬琰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坚决表示谁也不说。

有了这个挡箭牌,几个姐姐再也不会操心自己的亲事。对于晏玉楼来说,一个不能人道的名声换来平静的生活,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等夜里见到姬桑,提起这事。

“以后我免了有人说亲的烦恼,到底清静了。你呢要是姬太后插手你的亲事,你用什么借口堵过去。若不然,你也说自己不能人道得了。”

“我的事,她管不着。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应付。”

晏玉楼也知道姬太后不难对付,以他的能力姬太后难以插手他的后宅。说起来得亏国公府没有长辈,否则他们的事必定是阻力重重,他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随意行事无人管束。

“你府中无长辈,她到底在宫里不有时时看着,倒也不难对付。我记得你说过她并非你亲姐,那你的亲生父母还在世吗”

姬桑神情微怔,看着她。

“我并非有意窥探你的,你可以不回答。”

他垂下眸,低低道“或许还活着吧。”

她没有再问,连忙打着哈欠装出困倦的样子,两人歇下自是不提。

丑时三刻,他轻轻起身。

夜深寒重,黑色的斗篷将他与夜色融为一体。他轻车熟路地绕过侯府的守卫,一路顺利出了侯府,回到侯府。

一脚踏进屋子,立马眸色一变。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暗影中,一个人影慢慢现身。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脸来。来人约摸四十多岁,身量高大体型健朗。

姬桑见到他,并不意外。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一片清冷,淡淡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姬桑,眼神里有几分骄傲还有几分得意。

“鹤之,我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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