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曦笑着嗯了一声:“师父说的是。我提点过阿萝了,让她不要和藩王妃们碰面。至于霁哥儿霖哥儿他们,几位皇嫂都是聪慧灵透之人,自会提醒。”
顾山长想了想,忍不住叹道:“想坐稳这张龙椅,果然不是易事。”
盛鸿登基已有八年了。朝堂勉强算是在他掌控之下。不过,想彻底收服藩王们,不知还要多少时日。
谢明曦眸光微闪,淡淡说道:“正因不易,才要在此时动手。否则,待日后立阿萝为皇太女之日,阻力会更多。”
藩王们和文官武将们不同。文武百官,都是臣子。天子执意而行的事,臣子们基本是拦不住的。
而占据着藩地各自拥兵自重的藩王们,都是盛家子孙。一旦生出不臣谋逆之心,便会引起内乱。
藩王们,非彻底收服不可。
……
被关在宗人府大牢的藩王们,一开始还挺牛,进了大牢也是“老子是藩王老子谁也不怕”的架势,张口便是一通谩骂。
颇有些撕破脸皮闹腾的架势。
骂天子骂朝臣,骂的最多的,还是汾阳郡王和安王。
反正就是动动嘴皮子,总不能因为他们骂人就砍他们的头。
汾阳郡王和安王两人索性也不回府了,直接在宗人府里住下,和一众藩王较上劲了。
安王每日都去大牢里,挨个问询藩王:“是谁怂恿指使你在朝堂上叫嚷怒骂闹事那三万精兵的来历,你可知道坦白招认,我去向皇兄求情,让你回府。一日事情没查明白,你就得住一日大牢。自己想清楚了再说话。”
不出意料的,惹来一阵呸声。
夹杂着浓痰的口水,差点飞溅到安王的衣襟上:“呸!毛还没长齐,就敢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给我滚!”
安王年轻白胖清秀的一张脸孔,扯出一抹无所畏惧的冷笑:“不说是吧!我明日再来问。”
无凭无据,不能给藩王们定罪,更不能上刑逼问。数千的皇室宗亲在看着宗人府,文武百官在看着宗人府,街头巷尾的百姓们,对此事更是津津乐道。
汾阳郡王和安王得按规矩行事。
安王一脸晦气地出了大牢。
汾阳郡王从另一处大牢里出来,同样一脸憋闷。
两人对视一眼,不用问也知道彼此差不多,都没什么收回。
安王咬牙,恨恨不已:“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不开口。”
汾阳郡王被骂了半日,也是一肚子火气,张口先骂了句粗话:“这些混账东西!仗着自己是藩王,知道我们不能动刑,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一个个嘴闭得像蚌壳似的,什么都不说。骂人倒是麻溜得很。”
安王忽地计上心来,低声说道:“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憋气。得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汾阳郡王一愣,脱口而出道:“不能用刑,也不能让他们挨饿受冻,能让他们瞧什么颜色!”
安王挑眉冷笑,低语数句。
汾阳郡王眼睛一亮,精神一振,用力一拍安王的肩膀:“年轻人脑子就是活络!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