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麾下一遇到卓先生，就感觉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够用了。

他看着面前的卓先生，不厌其烦的请教：“为什么喝了毒酒之后，就不能吃桌子上的食物了？”

结果这一次，卓先生自己还没有回答，一边看着桌面上的酒壶和满桌子食物的夏雨，双眼陡然一亮，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卓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酒壶中的酒，之所以无害，是因为其中的各种毒质，保持了微妙的均衡，而桌子上的食物，却拥有一种特别的毒质，可以破坏酒水中，各种毒质之间保持的微妙平衡。”

“这种微妙平衡，就像是堆积的积木一般，一旦关键的一环被打破，积木瞬间就会崩塌，各种毒质瞬间也会因为打破平衡，而爆发出各自的毒性，将人毒杀。”

听到夏雨的话，一边的卓先生忽然眼前一亮，侧头打量面前的夏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夏雨，就好像是宝石贩子，看到了最宝贵的顶级珠宝。

随后，卓先生十分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才开口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这一壶酒，虽然下了剧毒，但是因为各种毒质之间保持平衡，所以如果是单纯喝酒的话，却是无害的。”

“但是如果在喝了酒之后，又吃了桌子上的食物，而那种食物之中，又恰好蕴含着可以破坏酒中各种毒质微妙平衡的毒质，那么，原本无害的美酒，就变成了杀人夺命的剧毒。”

“在那一瞬间，经过各种毒质的催发激化之后，爆发出的毒性，笔直各类毒质总和的毒性，还要强悍上百倍千倍！”

“更关键的是，经过这样得催化激发之后，各类毒质混为一体，层层异化，根本没有人，可以配置出，相应的解药。”

“因为，针对原来的各类毒质，再配置相应的解药，来接触当前的毒性，已经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平衡打破之后的各类毒质，已经通过相互激化，从而发生了各种匪夷所思的变化。”

“再没有人可以做到，随着不断变化的毒质，来对症下药了。”

听到这里，黄公麾下一众人，终于明白了卓先生话语中的含义：“也就是说，这归去来兮堂的掌柜的，终究还是被人毒死的？”

卓先生根本懒得回答黄公麾下的问题，只是眼神古怪至极，淡淡瞥了黄公麾下众人一眼，然后就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一边的夏雨小丫头。一看到夏雨，卓先生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变得春风拂面，和煦无比了。

只有夏雨，听了黄公麾下的问题后，微微点了下头，对他的询问表示了认可。

只不过，夏雨看向黄公麾下众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居然和卓先生双眼之中的神情如出一辙。

这两人看向黄公麾下众人时候，脸上含蓄而克制的古怪神情，让黄公麾下众人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宛如智障，令得黄公麾下众人心中宛如遭到了暴击一般，惭愧到了极点。

但是夏雨和卓先生两人，又没有光明正大的开口嘲笑众人，是一群白痴笨蛋榆木疙瘩，

以至于，众人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黄公麾下吃了个哑巴亏，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至少他还记得，今天晚上，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还记得，自己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什么。

所以他看一眼依靠在墙角的掌柜的，心中有些迷茫的，微微皱了下自己眉头，才接着开口道：“既然这归去来兮堂的掌柜的，是中毒死的，那么，卓先生可知道，到底是谁，施毒将他杀死的呢？”

听到黄公麾下的询问，卓先生这才收回了看向夏雨的灼热的双眼，回头盯着黄公麾下，脸上原本如沐春风的神色，一瞬间又变得目不表情了。

不过，这一次，卓先生并没有如同之前一样，对黄公麾下的询问，置之不理，而是语气平淡的开口道：“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你问我到底是谁施毒杀死的归去来兮堂的掌柜的，我又不是凶手，我又没看到凶手，我更不是未卜先知的活神仙，我怎么猜得到呢？”

听到卓先生的话，黄公麾下脸上神色顿时变得更加的尴尬。

这一次，卓先生虽然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是还不如上次一样，不回答他好呢。

毕竟上次的嘲讽还含蓄一点，这一次的嘲讽就直接通过卓先生的嘴巴，传达出来了。

而且卓先生这一次的回答，表面上看来十分的无礼，但是人家的确没有说错什么。

因为人家本身，就不是负责探查案情，找寻真相的仵作和捕头，人家只是个辨毒者，让人家辨别毒质，这才是人家的本职工作。

而在辨别出了毒质之后，通过辨别出的毒质，推断中毒者是被谁杀死的，推断这件施毒时间背后的阴谋，这已经不是人家的本职工作了。

黄公麾下询问人家，人家心情好，可以告诉你老子无可奉告，心情不好，黄公麾下就只能被人家一句话堵得感觉要原地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