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眠的夜晚,人群像是焰火被浇熄一般,脸上挂满了失落。
望着洛洛伊黯然神伤的娇容,庄邪也是隐隐为她感到心疼。小小的年纪,扛起了一个族群的命运,为了她父亲的心血,她担负起太多令她喘不过气的东西。庄邪甚至可以想像,当年这个不过几岁的小女娃子,是怎样一步步的走过来的。
庄邪突然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虽然在他幼时的时候,背负的是父亲的期许,是同伴的排挤,大人们眼中的轻视,那一张张骂他灾星的嘴。
他能够体会到这种有苦难言,硬生咽下肚子里的委屈感。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无奈他体内的灵力闭塞,妖气也实难运转而出,否则他定然会为这个少女酋长挣回一口气!
一场风波结束后,庄邪很快被克汉领到了一间稍显别致的小树屋,相较许许多多各色不同的树屋而言,这座树屋的空间不大,却收拾得很宽敞,至少对于庄邪和小明两人而言已是足够睡了。
克汉叹了口气,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道了句晚安的话语便悄悄合上了门。庄邪静坐在房内,即刻便是将双腿盘起,一点点的灵力试图从经脉之中引导而出,但屡屡尝试皆是无果。
而奇怪的事,照往常来看,小明身体的恢复要远远快于常人,可时隔这么几日,他既然和庄邪一样,无法催动双臂的张开,甚至连一点火苗都无法升腾而起。这不禁也是令他自己都感到深深的讶异。
庄邪试图找寻这种反常情况的共同点,不禁也是回想起来,小明的昏迷要从自己的进入龙化状态开始说起,就是因为体内震荡而出的暴戾之气,将其震晕了过去,莫非他无法再催动气息,与这有关?
暗自细想,庄邪百思不得其解,双手在胸前架起结印,既然灵力无法运转,那照模照样的修炼还是照常进行,没准就会有新的发现呢?
其实这个过程就好似往空杯中倒水,有灵力的时候,是有水灌入空杯,可没有灵力的时候,虽然倒下的是空气,但至少还能熟练一番倒水的动作。
心下这般想着,庄邪屏息凝神,在没有灵力的运转下,他开始紧缩着腹中的肌肉,拉伸着经脉,同时扭动着骨骼,依旧能够做到强化的作用。
如此的状态一直持续了许久,直到一声细微的动静传来之时,庄邪的眼睛才恍然睁开来。
那声音很轻,似是某种兵刃敲击树桩发出的砰砰响声。但即便这道声音在细微,再不易察觉,凭庄邪的耳力也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灵力无法运转,眼力和听力却丝毫没有退化,他站起身来,拉开了书屋里的帘子,竖起耳朵细细听去,但听这撞击声中,还夹杂着几抹怒嗔,让得他当下便明白这声音是的主人是谁。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庄邪噔噔两步出了屋去,小明在屋内喊了他几声,见他没有回音,便兀自睡去了。
明月当空,山林间倒影着斑驳的树影,庄邪蹑着步子轻声声朝那声音的源头逼近。
结果却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见月光之下,洛洛伊手持白玉短刀一遍遍地朝着树桩砍去。这树桩有些年岁,粗撞得一个成年的壮汉都无法抱住,而在这少女一刀刀凶神恶煞的劈砍下,隐约能够见到一些细微的刀痕显露而出。
通过气息上的探测,庄邪也是不禁发现,这个少女酋长的修为已然达到了灵力九重的巅峰,离灵源觉醒仅有一步之遥。
在她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修为已经是很不错了,即便到了较大点的都城也能算得上是天资聪颖的修行者。
但似乎,从她那一脸娇怒和不甘的神情可以判断,她似乎对于自己如今的修为并不满意,甚至有些排斥和鄙夷。也许在她看来,她必须拥有更强的修为,才能保护自己的族群。
微微一笑,庄邪见四下无人,也是壮起了胆子,从树丛里走了出来,稍稍发出一点碎叶的声音,洛洛伊便敏感得像根针一样,挥舞着手中的短刀便是朝庄邪砍来。
“这的手真细。而且还软绵绵的。”这是庄邪抓住那只持刀手的时候,说出的话,视线又是不禁意地落在她兽绒短衫间那抹傲人的胸线上去。
看来这个女孩不禁修为有着一定的天赋,有些地方甚至远远超过了寻常的女子啊!
被庄邪这双眼睛如此肆无忌惮看着,任凭哪个女子都娇怒不已,可洛洛伊不同,月光下看清了来者正是庄邪之后,也是抿了抿嘴,略有些歉然地收回了手:“抱歉,我不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