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的人生!”
白财和程鹰也跟着吼了一嗓子。
酒的好处在于能拉近人与人的关系,打开紧闭的心门,释放压力。
这一顿饭,包括江北在内,所有人都把自己心里的苦闷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
他们是朋友,也是陌生人,并不用担心未来会对彼此的影响。
但酒坏处也很明显,比如酒量不好的人喝多了会丧失行动能力,比如白财。
第二天的阳光很好,大块的白云沉淀在空中。
白财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她非常熟悉的一件内衣。
她记得自己昨天穿的就是这件……
“啊!”
她猛地从床上窜了起来,顺便带起了一阵冷风,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竟是一丝不挂。
这……
她一把扯过床上的被子,裹在了身上,然后直奔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简直就要疯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连自己是怎么回的酒店都已经彻底忘记。
是谁给自己脱得衣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想到‘发生’这两个字,她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呼~”
好在并没有发生那种事!
她托着昏沉的脑袋,在枕头边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小野的电话,没准是这丫头半路回来也说不准。
“喂?我的小祖宗,我昨天累得要死,你倒是回去就睡了,但能不能别这一大早的就来折磨我?”
小野的声音慵懒而有些暴躁,一听就是还没起床。
白财不动声色的说道:“得得得,你睡你的。”
看来不是小野,那会是谁?
难不成是……江北?
一想到这儿,她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第一反应竟然是害羞,而不是愤怒。
小野的话,再次在脑海里浮现。
如果有‘坏人’搭讪,千万不能警惕心太高,最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推半就,别总想着自己是女孩子,和别人发生点什么就吃了天大的亏,既然选择了出来玩就不能太拘着。
如果真的是那个干净的男人,似乎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她已经知道,黑炭妞并非是江北的女儿,而是妹妹。
原本唯一令她有些别扭的地方,也彻底不再是问题。
可,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肯定特别失态,没准还撒了酒疯……
一想到这儿,白财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在她到目前为止的二十多年人生中,这样毫无记忆的醉酒,还是第一次!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连带着把白财的小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谁……谁啊?”
“裴蓓。”
“稍等,我这就来!”白财赶紧收拾起了散落在床边的贴身衣物,然后从旅行包里取出了厚实睡衣套上,这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裴蓓手里端着一份牛奶加面包的早餐,笑问道:“头肯定还疼的很吧?”
今天的裴蓓穿的格外休闲,完全不似要出去旅行的样子,她满脸带笑,气质毕露。
白财心虚道:“昏沉沉的,好像脑袋上绑了个大石头一样。”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昨天我们四个人都没少喝,除了江北还算清醒,其他人都醉的挺严重。”
“啊?就他清醒?”
白财一听,顿时变得无比紧张,如果真是裴蓓说的这样,那么送她回来的人,很可能就是江北。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衣服是难道真的是他脱得?
加你白财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裴蓓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嘛?”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头疼,嗯……头疼。”白财赶紧摆了摆手,生怕自己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同时心里愈发迷糊。
如果真是江北,为什么他只是脱了自己的衣服,却没碰自己?
难道是嫌弃自己?
女人的脑回路的神奇,在这一刻的白财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想的竟然不是江北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脱她的衣服,而是想为什么脱了衣服反而不碰她……
裴蓓轻轻一笑,突然问道:“你觉得江北这人怎么样?”
白财紧张的看了眼裴蓓,咽了口口水:“什么怎么样?我和他也才认识一天,甚至连他到底叫不叫江北还不清楚呢。”
此时得她,像极了偷吃鱼后,被主人抓到的猫咪,一脸故意做出的无辜表情,语气也特意提高了几分贝,暗自为自己壮胆。
其实心里虚得很。
裴蓓哦了一声,看似不经意道:“我倒是觉得江北这人不错。”
“哈,是嘛……?”白财满脸紧张,语气都有些发颤,生怕被眼前这个大姐姐抓到什么蛛丝马迹,极力的掩饰着。
裴蓓终于绷不住了脸上的笑意:“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白财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蓓姐,肯定知道什么,赶紧说了吧,我真的不记得了。”
她心里明白,裴蓓能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她也没必要在硬装下去。
裴蓓叹了口气,说道:“江北昨天送你回来,然后你一进屋就吵吵着热,再然后就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