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啸天觉得城上太过凶险,于是便想让张无极留在城下,和武择曌待在一起,以帮助他母亲救助百姓。
张啸天说出这个意思后,武择曌当即就表示同意,甚至为了保护张无极,他们母子二人可以立刻就回侯府去。
然而张无极却并不同意,他还是想跟着父亲张啸天到城上去。
看到张无极如此的不听话,张啸天心中很是恼怒,他有心当众指责几句,却又怕话太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会伤了张无极的颜面,所以便也没再说话,而是站在那里想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张无极同意留在城下。
过了一会儿,张啸天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了,也想好了该怎么措辞,于是脸色也变得温和了起来,他先看了一眼夫人武择曌,然后又看着儿子张无极,“你今日已在城上一天了,现在天筑兵也已经停止攻城了,你再去城上也无大用。何不与你母亲待在一处,就是在城中救助百姓也好。”
张无极听了这话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而只是摇了摇头。
看到张无极欲言又止,张啸天便知道儿子是心中有话要讲,但却又不好意思讲出来,于是便给武择曌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让武择曌帮忙劝说一下张无极。
武择曌看到张啸天的暗示之后,当下心中明白,便轻轻拉了张无极一下,一脸和颜悦色地说道:
“是啊,极儿!现在天筑兵暂停攻城了,你就是到了城上也无事做,何不与我一起救助城中受伤的百姓?不论是到前线御敌,还是在后方安民,都是在为天狼城的百姓做事,又何必非要到城上去?何况你父亲说得也对,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父亲说得对,也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还是想到城头上去。”张无极毕竟是和他母亲亲近,所以武择曌一说话他也跟着说话了。
听了这话之后,武择曌便摸了摸张无极的头,然后又是微微一笑,“既然知道你父亲是为了你好,那你就该听话。何况要是一会儿要是再打了起来,你若是在城上,你父亲不仅是要指挥作战,还要照顾好你,这不是要让你父亲分心吗?”
听了母亲的话后,张无极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于是便又沉默了起来。
而看到张无极这样,似乎是被武择曌说动了,于是张啸天便也又说话了,“无极,战场不是儿戏,刀枪无眼,要是伤到了你可如何是好?城上有我和天狼军诸将士就好,你大可不必跟着冒险。”
张无极方才听了母亲武择曌的话后,本来确实是被说动了心思,也想着就留在城下救助百姓,然而此刻听了张啸天的话后,他又突然转变了念头。
又想了一阵后,张无极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鼓足了勇气,抬头看着父亲张啸天,“父帅此言差矣!您既然知道刀枪无眼,战场不是儿戏,如何就只让天狼军的将士们冒死守城,而不让孩儿也同样如此?!难道是只有孩儿有生身父母,而这些天狼军将士们就没有生身父母吗?您舍不得孩儿去上战场,难道那些天狼军将士们的父母就舍得他们上战场吗?莫非就是因为孩儿是天狼侯的儿子,就可以例外吗?”
说到这里,张无极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了,但因为是在和父亲说话,他还是极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而是用一种尽量平和的语气继续说着,“何况父帅常常说孩儿疏于军事,并常说要孩儿多注意学习兵法战阵之事。然则此非孩儿之过,孩儿自知是因自己患了嗜血症,自幼身体也因此而瘦弱不堪,故而不得已才不能熟稔于军事。孩儿每每思及此事,心中常常愤恨不已,甚至往往夜不能寐!而现如今,内有辅国公屡屡带兵侵犯,外有蛮狼军蠢蠢欲动。值此内忧外患之际,正是孩儿可以用心学习军事之时。如何父帅平日里叫孩儿不可重文轻武,而如今学习军法战阵的机会就在眼前,反而您又不让孩儿参与其中了?此间自相矛盾之处颇多,孩儿一时不能自解,还请父帅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