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着蛮狼兵官长屡次三番地前来,张军破不仅仅是不厌其烦,而且慢慢地也感受到了不少的压力。
对于这件事情,张军破接受不行,拒绝也不行,就这么拖下去的话更不行,必须是想个什么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思来想去之后,张军破便又想不如先给他们来一个虚以委蛇——既先假意答应蛮狼兵官长的请求,然后再择机做一些什么事情。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张军破的心里便也就乘机活动开了——何不借此机会答应蛮狼兵官长的请求,然后再借这个机会向他们提一些条件,进而来为其他的那些劳工们争取一些利益、改善一些待遇呢?!
张军破忍不住就进一步地想,如果说非要让他当这个总组长,来管理这些劳工们,那肯定是比蛮狼兵们来管要好得太多了。
最起码以后和他一起来的那些劳工们,如果是有了什么事情还可以找他来帮忙。
因此说张军破当这个总组长,与其说是在给蛮狼兵们干活儿,还不如说是给那些劳工们谋取利益。
这么一想之后,张军破突然就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方向——谁说落入敌军手里就不能替自己人干活儿了,只要是心中有信念,办法总比困难多。
到了这个时候,张军破也为他之前的自杀行为感到有些后悔——明明可以借这个机会干一些有利于自己人的事情,但却为何反而差点儿将这个机会白白地浪费掉了呢?
张军破所想的自己人,自然就是那些与他一起被抓来的劳工们。
然则一件事情得分怎么去看——若是没有张军破的这次以死明志,恐怕蛮狼兵们也不会如此地看重于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可以用来明志的行为方式有很多,并不一定非得就是要用自杀这种极端的方式。
人的一生总是会遇到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情,有的能够接受,有的难以接受,但是说到底不接受也得接受,因为生命只有一次,命永远都是最贵的东西,没了就是没了。
当初张军破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就是走入了一个极端,以为替蛮狼兵们做事就只能是做坏事儿而不能做好事,替蛮狼兵们做了事就是对不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也是张军破他自身的一种精神洁癖导致了他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然则现在一切都想明白了,可以答应那个蛮狼兵官长的请求,但是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为和他一起来的那些劳工们谋求到一定的切实利益。
这么想了之后,张军破的心中也总算是有了一个总主意了,那就是一定要做这个管理劳工们的总组长,然后择机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张军破的内心总算是安定了一些了。
但是张军破即便是内心已经决定做这个总组长了,而表面上却还是不能够表现出来,而是还要吊一吊蛮狼军官长的胃口,只有这样他的这个总组长的位子才能做得稳、坐得久,也才能为其他的那些劳工们争取更多的一些利益。
人这个物种,总是有一种难以更改的秉性——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就越会更加地珍惜,要是能轻易地得到了,反而是不会那么珍惜了。
张军破现在抱着的就是这样的心理——他要待价而沽,要让那个蛮狼兵的官长觉得他是一个难以得到的人才,而不是那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普通人。
而通过这样的方式,也才能给这些野蛮而又豪横蛮狼兵们一个深刻的印象——哪怕就是你们提供了极其优厚的待遇,但是真正的天筑国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拉拢收买的。
本质上来说,天筑国人也好,蛮狼族人也罢,其实都是同样的物种。
但是从利益角度出发来考虑的话,那天筑国人和蛮狼族人却又是两个难以调和的群体,简而言之就是彼此都是敌人。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无非就是两种态度,要么就是彻底地诚服,要么就是不讲情面地死顶硬扛。
但是现在,张军破却要走出第三条路来——既不死顶硬扛,也不彻底诚服,而是在这个中间找到一个平衡,或者是来一个别样的结合——以自己的死顶硬扛,换来蛮狼兵们的彻底诚服。
当然了,这种“诚服”其实并不是蛮狼兵们真正的诚服,而是一种另类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