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蛮狼兵的官长如此说话,张军破似乎也是早就预料到了,因此他也就没有提出什么异议,而是一口就答应了。
而那个蛮狼兵的官长又略略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就起身告辞了。
而在起身告辞的时候,那个蛮狼兵的官长果然就把张军破房中那些“服侍”的蛮狼兵们给叫走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张军破的心里顿时就舒缓了不少——之前他养伤的时候,为了防止他再次自杀,那个蛮狼兵的官长派了几个蛮狼兵,一天到晚地轮流监视着张军破,这一点确实也是让张军破感到十分的不适应。
而现在那些监视的蛮狼兵们也被带走了之后,张军破又怎么会不感到轻松呢。
那个蛮狼兵的官长告辞了之后,张军破便又立刻就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着究竟是自己的哪个要求最可能被驳回。
想了一会儿之后,张军破便也就想明白了——应该就是他的提出来的第一个要求有些“过分”了。
毕竟在现在的状况之下,蛮狼兵们并没有完全征服他们这些从天筑国抓来的劳工们。
在人心未服的情况之下,蛮狼兵们也就只能是通过连坐法这种残酷而又野蛮的方式来控制别人。
如果真的是把这种残酷的连坐法废除了,那难免就不会有人逃跑。
废除了这种残酷的连坐法之后,等于蛮狼兵们对劳工们的震慑力也就没有了——而一旦没有了威慑力,那谁还会听他们的呢?
现在那些劳工们之所以是没有人敢于逃跑,其实就是畏惧于蛮狼兵们的严刑峻法。
如果是没有了这样的严刑峻法,那也等于就是去除了劳工们身上的无形枷锁。
到了那个时候,劳工们很可能就会出现大规模逃跑的现象。
而一旦是出现了这种劳工们大规模逃跑的现象,很有可能就起到反作用,即让蛮狼兵们推出更为严峻的刑法来。
但张军破又又想,只要是蛮狼兵们推出来了更为严峻的刑法,那他肯定也就不会再做这个总组长了。
故而想了又想之后,张军破便觉得可能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所以想到了最后,张军破便也就明白了一点——蛮狼兵们是不会废除这个连坐法的。
但即便是不会完全废除,张军破也还是觉得要再争取一下——哪怕是不能废除这个恶法,但也要想办法减轻对劳工们的处罚——即被砍去手脚或砍掉脑袋的这些酷法,是必要要被废除的。
对于这一点,张军破认为争取一下之后还是可以达到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张军破的心里便也就安然自若了一些,同时也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个蛮狼兵官长的到来。
那个蛮狼兵的官长原本是约定三天之后再来,结果在第二天的一大早上就来了,可见他已经是想好了该如何答复张军破了。
那天早上张军破刚刚睡醒,现在他虽然是还没有做这个总组长,但是他也已经是不需要和其他的那些劳工们一起出去伐木头了。
那个蛮狼兵的官长来到了之后,略略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开始进入正题了——和张军破提前预想的一样,这个蛮狼兵的官长确实是不同意张军破提出来的第一个要求。
那个蛮狼兵的官长如实地说道——他可以接受张军破提出来的其它所有要求,但是废除连坐法这一条,确实是如论如何都不能同意的,因为他无法承受这样带来的后果。
要是真的没有了这个连坐法,那么伐木头的那些劳工们,很可能就会变得没有顾及,也可能就会铤而走险地去冒一冒险。
但是为了尽可能地拉拢到张军破,这个蛮狼兵的官长显然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他说虽然是不能废除这个连坐法,然则却可以减少处罚的力度——即如果有人逃跑了的话,那这个人如果被抓回来了的话,肯定是要被杀头的。
至于其他的那些同一组的人,可以免去死刑,但是也必须要被砍掉一只手或者是一只脚。
对于蛮狼兵官长的这个回复,张军破显然是不能够同意的,他也显然是还不能接受如此的酷法——对于张军破来说,砍掉一只手或者是一只脚,这乃是比直接杀头还要野蛮恶劣的做法,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
在张军破来看,把一个原本四肢健全的人通过人为的方式弄成残疾人,这乃是这天地间最为丑陋的恶法,也是最能体现人性之恶的无法。
张军破现在所争取的就是,要让蛮狼兵们把那些劳工们当成人来看待,而不是当成牲口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