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百仁心力憔悴的样子,张丽华没有打扰,只是继续揉捏着张百仁的肩膀。
过了一会才听张百仁道:“密切关注天下各地动静。”
王薄起义,怕是开了一口子。朝廷若不能迅速扑灭王薄,天下活不下去的百姓必然效仿之。到时候天下火起,大事不妙啊。
张丽华点点头
不过区区王薄罢了,根本就没有引起朝堂的震动,这件事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当地官府不敢上报,只是想办法扑灭,这件事若传到杨广耳朵里,只怕事情就闹大了,当地官员说不好要掉脑袋。
王薄起义,单单只是一个王薄,如何能应付朝廷围剿,荡尽朝廷威严?使得天下百姓失去对朝廷敬畏?
王薄起义不久,便是刘霸道起义。
平原东有豆子,负海带河,地形深阻。自高齐以来,群盗多匿其中。
刘霸道家中便处于此地旁边,累世仕宦,赀产富厚。刘霸道喜游侠,食客常数百人。
却见这一日刘霸道将自家数百食客、游侠儿汇聚一堂,刘霸道与众人畅饮,酒至酣处,才听刘霸道言:“大丈夫顶天立地,当建功立业。当今天子不体恤民情,远征高丽,劳民伤财无数,大隋必亡。大丈夫若不死,必然建功立业。”
此言落下,得到堂下众人拥护,霎时间气氛热烈,众人揭竿而起。此地本就多有盗匪隐匿其中被朝廷追缴,众人被追的平日里喘不过气,此时有机会当然不会错过。于是群盗皆起,远近多往依之,有众十馀万,号“阿舅贼”。
漳南
窦建德端坐在庭院中,一双眼睛看着身前面容狼狈的孙安祖,却是无奈一叹。
窦建德在湘南胆力过人,周边乡党俱都归附于他。
看着眼前的孙安祖,窦建德道:“安祖有何打算?”
孙安祖被征调为讨伐高句丽的水兵,比之窦建德可谓远远不如,可惜与窦建德比起来,孙安祖妻子因为此事而死。孙安祖一怒之下刺杀了县令,眼下正为官府追缴。
听了窦建德的话,孙安祖眼中怒火升腾:“文皇帝时,天下殷盛,发百万之众以伐高丽,尚为所败。今水潦为灾,百姓困穷,加之往岁西征,行者不归,疮痍未复;主上不恤,乃更发兵亲击高丽,天下必大乱。丈夫不死,当立大功,岂可但为亡虏邪!”
窦建德闻言猛然一惊,差点跌坐在地:“你要造反!”
“这世道活不下去,干脆反了了事!如今长白山王薄、刘霸道皆已造反,声势浩荡,朝廷无道,我等若能造反不死,必然建功立业,还请兄台助我!”孙安祖声音悲切,面容诚恳。
瞧着孙安祖,窦建德心头狂跳,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那一袭紫衣,云雾缭绕看不清面孔的青年。
对方不远千里只为了见自己一面,还劝慰自己爱戴百姓,难道?难道对方早就知道今日之事?早就知道孙安祖要造反?甚至于将我牵扯进去?
窦建德霎时间如芒在背,冷汗淋漓,瞳孔急速收缩,大脑飞快转动,只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俯视天下,在不断推动着大局向前走。
再想想那青年与自己说的‘善待百姓’,窦建德心中忽然一动:“莫非对方早就知道今日局面?好一个无生剑,好一个张百仁!”
瞧着窦建德吓傻的样子,孙安祖心中一阵失望,本以为窦建德会助自己一臂之力,却是自己看走了眼,窦建德非世间枭雄,原来也是胆小怕事之人。
正要开口,却听窦建德猛然一拍桌子,大声道:“安祖兄莫要说了,这件事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孙安祖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我就知道,兄台定不会叫我失望。”
窦建德手指敲击着案几:“安祖兄可听过无生剑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