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凄惨悲切的话语,不断敲击着虬髯客与红尘的心神,此时虬髯客面露痛苦之色,双拳紧紧的握住,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一边是兄弟之情,当年义结金兰之话犹在耳边,另外一边是万人不齿的夺兄弟妻女的背叛之情,不断啃食着虬髯客的内心。
红拂目光盯着虬髯客,眼中满是逼迫。
虬髯客看懂了红拂眼中的意思,只要自己开口,眼前这个女子便会义无反顾的随自己浪迹天涯,可夺人妻女的事情,虬髯客做得出来吗?
情义两难全!
虬髯客终究是那个义比天高的虬髯客,此时猛然抬起头,不去看红拂的目光,不去在乎那眼中的期盼,而是猛然打断了李靖的话:“择日不如撞日,三日后你们便成亲吧!二弟与三妹乃是郎才女貌,难得的天造地设之合。当年你们边从杨公身边奔逃而出,一路饱经磨难,如今天下太平,二弟位极人臣,你们也该苦尽甘来了。”
红拂闻言目光顿时黯淡了下去,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靖心中狂跳,他等的就是虬髯客这句话。
“三妹,你意下如何?”李靖看向了红拂。
红拂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我在考虑一番吧!时间太仓促!”
说完话后红拂走出了院子里,虬髯客见此叹了一口气,瞧着面带失望的李靖:“我去劝劝她,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多谢了大哥!”李靖郑重一礼,大哥两个字叫虬髯客仿佛心中压了千万斤重的大山一般,喘不过气来。
虬髯客一路追出了李靖府邸,最终在一座桥头看到了低头四顾的红拂。
“三妹!”虬髯客来到了红拂身边。
“为什么!”红拂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虬髯客:“为什么你不肯带我走!”
虬髯客闻言沉默
红拂脸上两汉清泪划过:“你知道的,只要你肯开口,我便一定会随你走!”
可惜,虬髯客终究没有开口。
“我只问你,喜不喜欢我!”红拂看着虬髯客。
虬髯客默然不语。
“我知道,你是嫌弃我!嫌弃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这般女人怎么配得上你虬髯客这等英豪!”说完话红拂转身离去。
“三妹……”虬髯客看着红拂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可惜终究没有说出口。
“三日后大婚,你来喝一杯喜酒!”红拂的声音远远传来。
“都督,李靖府中递来请帖,说是红拂要成亲了!”陆风递来了请帖。
“李靖要和红拂成亲?他不是已经被我给阉割了吗?”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愕然:“虬髯客呢?”
虬髯客在喝酒!
最烈的酒!
只求醉生梦死,一醉方休。
可惜
酒越喝,便越精神!
酒不醉人人自醉!
虬髯客趴伏在桌子上失声痛哭,哭的撕心裂肺,仿佛失去了母亲的孩子一般无助。
有的东西,你争了,那便是你的!你若不争,就永远错过了!
虬髯客错过了自己最想娶的人,错过了对自己来说最珍贵的。
三日时间悠悠而过
红拂成亲了,与李靖成亲了。
张百仁一袭紫色衣衫,慢慢的来到了李靖府邸。
李靖身为朝廷新贵,门前车水龙马人来人往,简直是数不尽数。
瞧着张百仁,那门房正要呼喝,却被张百仁挥手止住,而是慢慢悠悠的走入了府邸之中。
李靖一袭大红色喜袍,正站在人群中意气风发的敬酒。
张百仁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虬髯客,与李靖比起来,虬髯客崛起于微末,斗大字不识一筐,张百仁看着虬髯客,看到了那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卑。
慢慢的坐在虬髯客对面,瞧见张百仁走来,众人纷纷让开座位,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虬髯客这般英雄豪杰,也为情所困,无法超脱出红尘功名利禄的束缚。
“都督!”瞧见张百仁走来,虬髯客醉眼朦胧的抬起头,眼中满是心痛。
张百仁笑了笑:“人家大婚,你在这里烂醉如泥,岂不是砸场子?那边有个酒楼,里面有数十年的好酒,足够你求醉一夜,不知张兄可否移步?”
“走!”瞧着远处意气风发的李靖,虬髯客目光黯淡,猛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