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声从我们的身后陡然响了起来,却是那个被我们一把推开的老女人,在气急败坏地跟着我们过来时,瞧见这惨状,吓得顿时就是一阵尖叫。
而她的尖叫也引起了旁边几个格子间的动静,有一个门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光着脊背的虚胖男子探出头来,喊道:“做啷子哦?”
老女人绝望地喊道:“死人了……”
那男子吓得一个踉跄,直接跌在了地上去,另外一个格子间则传来一个男人沉闷的时候,紧接着“哎呦”一声,却是痛苦不已。
马一岙反应很快,一把揪住了那个老女人,沉声喝道:“别慌,我们是警察,我问你话,你好好答——知道么?”
店里出了人命案,那老女人早已是魂飞魄散,听到这话儿,下意识地点头,说好,好。
马一岙拍了我的胳膊一下,示意我来应付,而他则过去检查尸体。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老女人答道:“五分钟之前啊。”
我问:“他进店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答:“没有……哦,有,他满脸通红,有点儿猴急,根本没有说两句话,也不问价,扔下一沓钱,就带着小妹进了房间……”
我:“……”
好在这个时候马一岙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刚死不久,凶手还未走远,我们追过去。”
说完,他对老女人说道:“我们要去追凶手,来不及了,你打电话报警。”
老女人愣了一下,说:“啊?”
啪!
马一岙一巴掌抽了过去,给她来了一个清脆的耳光,将人打醒之后,开口说道:“报警!我不管你这里到底是干嘛的,但是现在出了人命案,人命大如天,你知道吧?别有侥幸心理,我们去追凶手,一会儿还要回来的,你若是什么都不做,小心被当做凶手一窝端!”
他说完,转身就走。
两人来到了街后面的小巷子,马一岙燃了一张符箓,那灰尘落在地上,却将黑暗中的诸多印记变成了荧光模样。
而其中有一行脚印,十分清晰地走向了远处去。
我说什么情况?
马一岙眯着眼说道:“女的没死,只是停止呼吸,短暂昏迷,不久之后就会活过来的,田老七是真的死了,心脏中了一下,一击毙命,我刚才翻看尸体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除了我留下的印记之外,还被被人动了手脚——在零点酒吧的时候,谈判开始之前,我并没有感受得到,而在此期间,他还接触了谁?”
我跟着他,一起循着脚步往前走,听到这说法,忍不住说道:“楚小兔?”
马一岙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也有可能是被肖克轩下的,或者后面的什么人,不过刚才那老板娘说田老七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满脸通红的样子,极有可能是中了别人的算计,被下了媚毒。”
我说春药?
马一岙点头,说对,你看这脚印,很明显不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要么是个小孩,要么是个女人。
我眯着眼睛,说妇孺啊?
马一岙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有的时候,妇孺和看上去老弱病残的人,可比正常人更加可怕。”
两人一路追踪,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狭窄的巷子里,而在不远处,听到了动静,马一岙拉住了我,示意我不要出声,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身位来,朝着阴影处望了过去。
然而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整个身子都为之一僵。
而随后那边也传来动静,紧接着墙头上有轻微的脚步声,我赶忙冲过去,却瞧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跃上了另外一边的小楼,三两下,如同飞天狐狸一样,不见踪影了去。
我想要去追,然而马一岙却拦住了我,说道:“算了,论轻身手法,我们都不如,贸然去追,反而会暴露自己。”
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马一岙犹豫了一下,说道:“还记得第一届高研班的第一名么?”
我眉头一跳,说唐道?
马一岙点头,又摇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刚才那人,的确是一个猫属夜行者……”
我愣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了想,问道:“你瞧见了那人的脸,对吧?”
马一岙说道:“侧脸。”
我说:“像么?”
马一岙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点头说道:“像,很像,特别是那冷漠的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了,随后笑道:“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唐道当初在天机处里面,算得上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颇得许多人的器重,就连李洪军这种背景很强的自家子弟,都不及他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