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的紫砂艺界中,除了古代的那些大师和宗师之外,在解放后,苏省政府曾经在95年任命任淦庭、裴石民、吴云根、王寅春、朱可心、顾景舟、蒋蓉七位著名紫砂艺人为“技术辅导”,被称为紫砂艺界“七大老艺人”,也就是后世紫砂爱好者尊称的“紫砂七老”。
而眼前这位朱大师正是紫砂七老中的一位,其在紫砂艺界中的地位或许比不上时大彬、陈鸣远、顾景舟这样的一代宗师,但也绝对是大师中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之一,绝对的紫砂艺界中的泰山北斗!
只可惜朱大师在98年就与世长辞了,杨靖是没有那个缘分和这位大师见个面。但他真没想到,自己随便穿梭过来的这个982年的夏天清晨,竟然就遇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紫砂大师。
“大师,您就是大师!”杨靖不可置疑的说道,“大师,您是不知道您在国外的名气啊,别的国家我不是很清楚,但在英国,您的大名可是无数喜欢紫砂文化的华侨所崇敬的啊,就连很多喜欢咱们华夏紫砂文化的英国人,也都很崇敬您呢。”
“呦,我老头子在国外还有这么大的名气啊?”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看得出来,老爷子此时还是很高兴的。
“当然了朱大师,您知道我这次回国为什么会专程上这里来吗?其实除了我之前所说的,还有一个理由。我在英国有一个同学,也是华侨,他家里有一把梅花周盘壶,据我那个同学说,这是他父亲在二十多年前从港岛带回来的,那把壶就是您亲手打造的啊。我特别喜欢那把壶,所以这次来这里,就是看看能不能遇到您,结果老天爷赏脸,让我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您和您的夫人。这真是我的幸运啊!”
“梅花周盘壶?还是从港岛那边出去的?”朱老爷子嘴里嘀咕着,犹豫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嗯,我在建国后确实做过几把梅花周盘壶,其中有两把被国家送给了港岛的友人,没想到后来会被你同学的父亲得到。”
所谓的梅花周盘壶,就是这种壶由上俯视,似梅花朵朵,盖的似蕊,盖面盖圈、壶肩皆为一朵朵盛放的花。通壶制作审慎,工精艺谨,由盖的到壶身,每一处转折线角明确清晰,筋囊工整匀称,相互间又一气贯通,流、把上的阴线流利明快,形成横向衔接,与壶身的直向性既对称,又有变化之妙。
和鱼化龙壶一样,梅花周盘壶也是宜兴众多紫砂大师喜欢制作的一种壶,当年朱大师盛年的时候做过这样的壶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爷子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几十年前做的壶,竟然会被海外华侨收藏,这让他也很高兴。
这年头可不像几十年之后,这时候的这些紫砂壶大师都是真正的大师,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做法,他们只是一心扑在紫砂工艺上,对于名和利看的非常淡。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作品能够被别人喜欢,总归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小杨啊,你看看,到底喜欢我老头子做的哪把壶。”
“朱大师,这些我都很喜欢,要不我掏钱全都买下来成不成?”
“啊?你想全要啊?”老爷子显然也没想到杨靖竟然会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被这句话给雷的不轻。
“是啊,朱大师,您的这些作品我真的都很喜欢,而且我估计我的那些朋友也都很喜欢,好东西都是要分享的,您做出来的这些壶这么好,我要是当成礼物送给我的朋友,他们肯定是会非常高兴的。老爷子,您的这些壶多少钱一把?您尽管开价,只要您愿意,我全都买下来都不是问题。”
正如杨靖所说的那样,这些摆在木架子上的壶,其中有一些是老爷子很早之前做的,但更多的则是这几年做的。这些壶绝对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搁三十年后,随便拿出一把来都是能够让人抢破头的存在。尤其是朱大师晚年制作的那些壶,不管是做工还是里面蕴含的风韵,都绝对是巨匠之作。
老爷子脸上带着为难之色说道:“小杨啊,你喜欢这些壶,我老头子很高兴,可是这些壶我不能都卖给你啊,这些壶有很多都是别人定做的,我不能卖给你啊。”
“嘿嘿,老爷子,那倒是不要紧,您看看您能有多少能卖给我的,我全都买下来,您尽管开价就成。”
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我把我留下来的那些壶卖给你吧。小杨啊,不是老头子我贪财,实在是现在这日子不太好过啊,我老头子费心费力一个来月才能做一把壶,这”
“老爷子,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菩萨和佛祖还需要香火供奉呢,咱活生生的人,用自己的劳动换取费用,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老爷子,啥都不说了,您开个价吧,不管您开什么价格,我都能接受。”
朱大师再次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小杨啊,现在在紫砂壶这一块,咱们国内以住在我家北边的老顾为首,不过老顾的一把壶现在也就是能卖二百,我老头子做的壶不如老顾,这一点我也承认,所以我的壶就便宜一些吧,一百五一把怎么样?”
一百五一把!朱可心大师的紫砂壶竟然才一百五一把!
这价格把杨靖听的是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