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乍起。

老者突然发难，陈曦的反应却也丝毫不慢。

这一剑如同铁画银钩一般，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后，便直接砍在了老者的手臂上。

剑锋入肉，忽然发出了一声‘撕啦’轻响。

紧接着，老者的手臂就像是被激光切过一般，十分平整的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林萱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她躲在陈曦身后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在看到陈曦手中的长剑划过老者手臂后，脑子里顿时就变得一片空白，于是便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小嘴，脸上满是震惊不已的表情。

那呆呆模样……

倒是给人一种呆萌可爱的感觉呢。

林萱被吓得说不出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只断臂从空中掉了下来……

然而。

就在断臂掉到地上的一瞬间，这只断臂却突然化作一团黑烟袅袅散去，看上去就像是被烧成干灰的草纸一样，被风一吹，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曦？！这……”

林萱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把嘴里的话说完，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

“待在那儿，别乱动。”

用真元将林萱送到安全的位置后，陈曦还不忘叮嘱她一句，随后才手持长剑，直接向老者发起了攻击。

林萱只是普通人，所以她看到的景象其实和陈曦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

实际上，在陈曦的眼中……

老者隐藏在斗篷下的皮肤其实早已脱落，大部分肌肉也已经腐烂溃败，露出了一节节白骨……

这哪儿还是什么人？

简直就是一具从坟墓里爬出的陈年腐尸！

如果仅仅只是骷髅架子也就罢了，陈曦毕竟活了五百年，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已经见得太多了，自然也不会将一个活死人放在心上。

而他之所以如此谨慎，主要还是因为眼前这个骷髅架子并不简单。

自打老者从光门里走出的那一刻起，陈曦便察觉到有一股庞大的真元，正不断的从老者体内泄漏出来。

但有些奇怪的是……

这股真元虽然数量庞大，却给人一个浑浊污秽的感觉。

如果说陈曦的真元如同湖水一般清澈，那么老者的真元便像是石油一边油腻浑浊，着实有些诡异。

而因为老者体内不断泄漏着真元，所以在陈曦看来，老者更像是从火灾里走出的焦炭一样，浑身都在散发着滚滚浓烟。

不一会儿，从老者体内逸散出的黑烟就充斥了整座教堂。

另外。

在于老者对峙期间，陈曦还着重观察了他身后的光门。

这道光门有些类似于天门，但却又不能和天门相提并论。

毕竟，天门可是需要海量的天地灵气支持才能开启，而眼前这个光门却只需要荀管事一个伪丹期的活祭品就足够了。

如果说天门之后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话，那么光门之后，显然就仅仅只是一个违规扩建的地下室……

两者存在着本质上的差距。

而这种‘违规搭建的地下室’，其实就是修仙者领悟了‘虚’字真谛后，在虚空中开辟的小世界、小洞天。

何为虚？

这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陈曦还停留在化神，自然没办法堪透其中真谛。

所谓洞虚，即：

知微见著，洞察虚空；

吾心所望，任天地苍茫，亦不过方寸之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