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夫人很快就离开了特耐尔警察局,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到处都流淌着“下流”的东西。
并不是说这里有什么东西让她感觉到厌恶,也不可能有人敢对着她做出不雅的动作,对她来说所谓的“下流”,可以看做是不入流,庸俗,丑陋,肮脏等一系列负面形容的集合。她就像一尘不染的神圣银器,干净而圣洁,但是这里却充满了污秽和令人讨厌的东西。
目送薇薇安夫人的汽车远去,普朗多一脸颓败的瘫坐在椅子上,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在一分钟前他还哼着小曲打算换上便服去酒吧里放松一下。但是在一分钟之后,他只能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嘴巴里往外蹦出什么脏话。
见鬼,特耐尔城很小不错,但是再小的城市也绝对不会只有个人,或是十人。这是一座城市,不是一个幼儿园,鬼知道桌子上三幅肖像描绘的家伙到底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而且那略微扭曲的线条……普朗多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他觉得如果真的有人能够长成这个鬼样子,那么他们一定都是魔鬼的儿子,他们的老妈就是魔鬼,因为人是绝对绝对不可能长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别人吩咐他,他还有机会敷衍过去,毕竟他是一名局长,事情很多,把委托转交给手下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等到对方再次找来,然后把某个自己看着不顺眼的小警员推出去背黑锅,事情就差不多解决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他用这种方式表明了自己无能为力,如果对方还要强迫他,那就是故意找茬。
找一名警察局长的茬?
呵呵……!
但是薇薇安夫人不一样,无论是她的丈夫,还是她本身的权力以及能量,都不是他普朗多一个地区警察局局长可以敷衍的。他敢保证,如果在短期内不能够把这三个人找出来,他绝对会有大麻烦!麻烦这个东西人人都不喜欢,因为麻烦意味着损失。
有可能损失的金钱,有可能损失的是警帽,也有可能损失的是其他什么重要的东西。
就在普朗多叫了两个警员一起愁眉不展的时候,刚刚睡醒的修恩打着哈欠从二楼上下来,他一边走一边揉着因打哈欠而湿润的眼睛,同时也将略微有些干硬的眼屎揉掉。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他还沉醉在之前完美的睡眠中,在阳光下入睡绝对是一种享受!
当他即将离开警察局时,却被身后的灯光所吸引。他犹豫了大概零点五秒,他原本的计划是去找个酒吧,然后找个比较开放的女孩子,玩上通宵之后一起回来睡个懒觉。在零点五秒之后,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好奇心作祟,他走向了本应早早关闭的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嘴角一抽,普朗多露着两个四十多岁很面熟,却喊不出名字的警员瞪着被他立在书桌上的三幅肖像图,三个人的眼珠子都红了起来,地上更是有一堆的烟头,还冒着烟。
“怎么了?大师的作品?”,他的好奇心更强烈了,忍不住出声,走了过去,走到了三人和肖像之间,仔细的看完之后伸出了小拇指,用狭窄细长的指甲掏着耳朵,“你们请了新的画师?如果我是你,我就让他立刻滚蛋,如果不是我认识这三颗痣,我根本就不知道这玩意画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