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组的人很清楚安比卢奥州的具体情况,对自己的定位也非常的准确,他们不指望通过挑战杜林在安比卢奥州的威严来达到宣传自己的目的。
他们的想法就是不断的组织大规模的工党成员活动与集会,适当的在社会上发出声音,提出必要的诉求然后主动的想办法解决这些诉求,让工党获取更高的社会地位和民众的尊重。
有了这样的两点之后,工党初步的建立起自己的制度,维持住这个规模,他们就可以在悄无声息的壮大过程中,尝试着去触碰一下权杖。
其实他们要做的就是他们一直以来要做的,只是这次他们的敌人不再是资本家,而是那些政客,他们更是和资本家们联合在了一起,把敌人变成了朋友。
不过不管怎么说,首先第一步就是让工党的这些工人,也就是那些农夫和牛仔们明白,想要吃炸鸡喝果酒,还能骚扰服务员,那么他们就必须听话。
南方人的做法非常的含蓄,这也是大多数西部人对南方人的认识,他们总是拐弯抹角的把一些简单的问题用非常复杂的方式表达出来。
就如今天早上悬挂的告示牌,其实俱乐部方面完全可以直接说明情况——被这群苟日的无线续杯续鸡折腾的玩不起了,只提供晚餐。
这样的说法可能看上去很直接很粗鲁,不过它的效果会很好,在这里的人们很吃这套。
可是这种没有什么说法的拒绝反而让一些农夫和牛仔们不满起来,玛德我们花了一块九十九才吃了几天就打算关门了,这是诈骗吧?
对吧,这一定是诈骗啊。
一部分有工作的农夫和牛仔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他们很不满意,不过晚上还能来吃至少不算太亏。
这些人散了之后,另外一群人留下来也就没有了意思,在叫嚷了一会之后也离开了。
经理躲在俱乐部里笑看这些粗鄙的农夫和牛仔沮丧的离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才对,他将来大大小小也算是本州分部的重要工党组织成员,怎么可能变成一个提供炸鸡的厨子?
而且,他的计划不止于此。
晚上,大量工作了一天或者在某个地方睡了一天饥肠辘辘的农夫和牛仔们又汇聚到这里,一走进俱乐部就问道了扑鼻的香味。
炸鸡的味道加上果酒的芬芳真的太好闻了,大家看似粗鲁,实际上很有目的性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做好,准备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
当女服务员推着餐车把炸鸡和果酒分配给他们之后,这些人在欢呼声中开始享受着大餐,直到一个碟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的那一刻。
一名看上去有些瘦弱,大概三十多岁的农夫站在经理的面前,餐盘在他脚下碎成了好几片,他目光有些森冷的瞪着经理,“我再说一遍,给我炸鸡,还有果酒!”
经理看上去面无表情还有些肃然,实际上他的腿肚子都开始抽筋了,他只是拒绝了这名农夫的要求,他就直接甩了碟子,然后露出这样恶狠狠的表情,太踏马的吓人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计划,想到了在筹备组正副组长那边的许诺,他只能硬着头皮撑下来。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气势不能够弱于这个瘦弱的农夫,他挺起胸口梗着脖子,大声的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不,我拒绝为你再提供任何东西!”
那名瘦弱的农夫向前一步,颧骨上的肌肉没有规则的跳动着,虽然看起来他很瘦弱,可他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具有攻击性,“理由,小白脸,如果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就撕了你……”
周围的农夫和牛仔们在短暂的安静之后,纷纷开始吹口哨起哄,还有人不断的叫好,更有人叫嚣着“给那个南方来的娘娘腔一点颜色看看”,气氛一下子变得比刚才更加的热烈。
经理咽了一口唾沫,他看着其他那些充满了戏谑、讽刺、讥诮以及等着看热闹的期待的目光,感觉头皮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再重复一句,每个人每天只有一只免费的炸鸡和果酒,这不是针对你,而是所有人。”
看上去经理并没有太软弱,实际上他已经怂了,他只是在解释自己没有针对他而已,但是这句话让工人俱乐部里又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农夫和牛仔捋起了袖子挤在他的周围,不善的目光从他身上一遍遍的扫过,让他遍体冰凉。
“小白脸,你最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针对我们所有人……”
啪的一声,不知道是谁突然伸出胳膊抽了他一巴掌,打的他晕头转向眼前发黑,连忙用双手整理着被打乱的头发,似乎只要发型不乱就能够维持他已经破碎的体面。
脸上鲜明的红印很快就有些肿胀起来,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闪躲,几名牛仔追着了上去,其中还有人拔出了刀子。
如果不是一声尖叫让这些热血上头的牛仔冷静了下来,也许第二天的报纸会把这里的事情报道的更加的详细。
已经被开始习惯被占便宜的女服务员抱着餐盘挡在了牛仔和经理之间,她瞪着眼睛看着这些牛仔,不知道从哪传出了一声充满了轻蔑与不屑的笑声,很快所有人都开始笑起来。
拔出刀子的牛仔把刀子插回了牛皮的刀鞘里,他走到女服务员面前,捏着女孩的下巴在女孩脸上亲了一口,人们的欢笑声更大了起来。
这不是羞辱或亵渎,而是感谢。
如果不是女孩阻挡了一下他,在喝了酒热血上头之后,万一捅错了地方,可能他要陪上很多年的牢狱之灾。
所以这不是羞辱,而是感谢,深深的感谢。
从这一天开始,再也没有人骚扰女孩,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