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的心跳声震的艾瑞克忍不住捂住胸口,头皮一阵阵发麻,就像是有一股股浪潮前仆后继的从胯下顺着脊椎冲上头顶,他在这一刻兴奋到竖起了小旗杆!
是的,如果在强烈一些他可能会原地螺旋升天!
随着一部分土神教的高层落网,越来越多的消息都透着一股不详的气氛,一个盘踞在西部二十多年,并且已经开始向其他地方渗透的披着宗教组织皮的情报机构,收买了大量的社会精英,其中不乏商界精英和政界要员,就连军情处的人都有被收买的。
抓住土神教第一号人物神使的任务在重要程度中已经上升到了历史第一的程度,并非是军情处想要知道有多少人被土神教腐蚀、渗透、收买,而是想要这份资料永远都不见天日。
如果帝国社会的中层出现了大量的叛徒被人披露出来,是有证据的那种,这对帝国,对整个社会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和其他人想要抓到神使的目的不同,帝国的这些情报组织是真的想要保护神使,想要把这些资料直接销毁掉,不给任何野心家制造社会动荡的任何机会!
不管是艾瑞克这个军情三处第一办公室的最高长官,还是他的上司陆军情报科目行动一处的最高长官,都在幻想着自己亲手抓到神使的美梦。
只要抓住他,站在台阶上的双脚就有了再次抬起的动力。
他咽了一口唾沫,微微收缩了一下小腹不让自己在两个年轻人的面前失礼,他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刚才……您说神使在您的脚下?”
“不!”,杜林的否定非常的果断,果断到艾瑞克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才会认为杜林抓住了连帝国三大情报机构都抓不到的人,可他接下来的话,让艾瑞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我刚才问你,对蔷薇骑士团了解多少。”
艾瑞克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挣扎着问道,“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有些人贪恋财富,他们愿意把在别人眼中无比尊贵的权力明码标价去换取财富。
有些人垂涎权势,仿佛他们从一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为了获得更高的权力,更大的势力,把更多的人踩在脚下,为此他们愿意付出所有。
也有人非常的正直,他们从来不参与任何蝇营狗苟的事情,但只要是能够凸显出他们正直伟大的事情,他们答应的往往比谁都痛快。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弱点,包括了无欲无求的人,如果一个人真的没有弱点,那么他不是在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把自己杀死,就是被这个社会杀死。
艾瑞克也有,他想要爬的更高,在之前出外勤的工作中已经见识到了底层的痛苦和无奈,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游走。
认真工作,他要面对的要么是经过专业军事训练和特殊军事训练,来自其他国家势力的间谍特工,或是某些肆无忌惮倾泻火力无惧生死的暴徒,鬼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一些无法避免的意外,如同他的战友那样就死在他新搭档的面前。
不认真工作,乃至于逃避工作,那么他就会被打上可疑的标签,要么死在内务的流程当中,要么就死在其他外勤人员的手里。
每天都在和死亡为伴,想要超脱这一切?
很简单,爬得更高,爬到自己不再被别人操纵命运的时候,爬到自己可以握紧自己的命运对天空大声说不的时候。
这是一个机会,能够让他节省好几年的机会,同时也是一次危机,一旦杜林不与他合作,而是换了一个人,也许他的安全和稳定会让他再等上八年才能够晋升上校,晋升少将。
如果人不能够为自己做点什么,那还是人吗?
他的心脏此时剧烈的跳动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视线有些怪异的拉长延伸,伴随着轻微的耳鸣,尖锐的耳鸣声让他有些不舒服,血压不断升高,心跳也越来越快。
“艾瑞克,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慷慨的人,是一个讲诚信的人,只要你能够做到朋友的本分,我们就是好朋友。”
“对于朋友,我从来都是慷慨的,从不吝啬,你有需要,而我恰好拥有,给你就是!”
艾瑞克紧闭着双眼,他面色涨红,很显然他现在的血压有些高的厉害,他用力拍打了几下太阳穴,问道,“你想要哪方面的消息?”
杜林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邀请他去西部,“来,到我这里来,带着人回去,顺便说点我感兴趣的……”
当那两名年轻人离开之后,艾瑞克的妻子走到书房里,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艾瑞克有些紧张的走了过去,她擦拭着艾瑞克苍白脸上的汗珠,轻声的问道,“要叫警察吗?”
艾瑞克挤出了一些笑容,“不,完全不用,你忘记了亲爱的,我就是警察。”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我需要思考,可以给我一些空间吗?”
妇人有些担心的离开,小心翼翼的把门轻轻的关上,艾瑞克闭着眼睛仰着头,一边痛恨着自己,一边兴奋着。
此时在遥远的特耐尔城,两名已经有了正式工作的年青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不到四十岁,这两名年青人刚刚下班,他们居住在一个非常普通的旅馆旁,不约而同的弄了一些熟食摆放在门口的椅子上,开始享受晚餐。
小旅馆的老板也端着装满了麦饼的餐碟跑了出来,这两个年青人搬到这边已经有快九个月的时间,他们很大方,经常会买一些熟制的肉食和他分享。
为了能够长时间的占便宜,并且不让自己太过于尴尬,小旅馆的老板给出了一个不错的提议,他负责麦饼或餐包之类的主食,另外两个人年轻人负责晚上的菜肴,主要是肉类之类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蠢的提议,不过那两个年轻人还是答应了下来,很快他们就成为了不错的好朋友。
晚上吃着可口的饭菜小旅馆的老板感觉这两个月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省下了一笔不少的餐饮费用让他这几天援助了好几个穿不起衣服的年轻女孩,还教会了她们很多在人生成长道路上总会经历的过程。
所以他对着两个年轻人的感觉不错,认为他们是很朴实憨厚的孩子——如果在特耐尔有人说你老实、朴实、憨厚,那么你就可以揍他,因为他在说你蠢。
这天晚上和过去没有任何的不同,香味扑鼻的牛肋骨和小牛腿肉,加上一些酸到括约肌都快要失去作用的酸青瓜,还有一小瓶酒,没有比这更令人满足的晚餐了。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着,聊着聊着其中一人就聊到了老板经营的旅馆,“我看每次来住客你都会登记他们的信息,是警察局要求的吗?”
已经喝了一些酒的老板连连点头,“当然,否则我才不愿意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反正写完就丢了,谁会在意?还不是那些当官的接着机会来欺负我们这样没有什么背景的普通人?”,另外一个年轻人跟着也说了一句。
老板眼睛一瞪,吐了一口酒气,“要是能写完就丢谁还写那玩意?这些东西写完之后都要自己存起来,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他们还要调查,拿不出来是要倒大霉的。”
“我的车库里已经堆满了这些东西,烧又不敢烧,放着吧又太占地方了,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两名年轻人对视了一眼,附和着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其中一人试探着继续问道,“我听说前几年你这里还出过杀人案,挺刺激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说给我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