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男婴的诱惑太大,再加上现在的确是一个好时机,谢轻吟立刻找人安排。
没有出半个时辰,我跟司绣房采办的太监花兴光明正大的出了宫,炎炎夏日阳光晒人。
花兴也不问我出宫是做什么的,告知了我一个回宫的时辰,我和他各自分开。
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曾经我是如何肆意飞扬大笑受人艳羡,现在就有多么狼狈被人指指点点厌嫌丑陋。
来到巍峨阴森的酒肆卫,我正准备上前,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还没转身,就听见刀多多不确定的声音叫我道:“阿酒?”
我本吓一跳,听到是他,稳了一下心神,扭转身体,道:“是,公公!”
“你来这里做什么?”刀多多手指浮动之间,薄如蝉翼的弯刀游走在他的指尖。
弯刀的锋芒在阳光底下闪烁,我道:“我是来找公公的,有些事情想请公公帮忙。”
刀多多惊诧道:“谢家小姐深得圣宠,你是她面前的红人,要什么没有,还得出来找我?”
“宫里有的东西宫外有,宫外有的东西宫里不一定有,谢家小姐现在深得圣宠,也不是万无一失,所以……”我说着适当的停顿了一下。
刀多多恍然:“找什么东西说吧。”
“转生蛊!”我对刀多多道:“还请公公帮忙。”
刀多多眼神微抬,向旁边瞥了一眼,我眉头一皱,感觉到他好像在问别人的意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望的方向除了树叶微动,什么也没有。
“随我来 。”刀多多察觉到我顺着他的目光望,留下话语,抬脚就走。
我刚和他走进酒肆卫,脚步微微停滞,举手试了一下风,没有风,树叶微动,那个地方刚刚的确有人。
有人故意让我进,是敌是友?
带着忐忑,紧随刀多多。
刀多多把我带到一处黑院,推开院门,手指着连地都是黑的院子:“你要找的东西在里面,他给不给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冲着刀多多道谢,抬脚跨过门槛,院门砰一声被关上,带动着灰尘往下落。
我咽了一口口水,摸了一下自己覆盖在脸上的面纱,一步一步的下到台阶,脚踩在在蠕动的黑色泥土上。
严格来说这不是黑色的泥土,是黑色壳子生硬的蛊虫堆积成路。
人踩在上面,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它们在脚底心触动着触角,以及它们争先恐后的要顺着脚往上面爬。
这么一小截路还不能跑过去,一旦跑,就会惊起整个院子里所有的虫子。
它们会遮天蔽日袭过来,吐出它们嘴里长长的吸盘,扎进人的身体,把一个鲜活的人,吸成人干。
我的腿上现在已经爬满,它们的吸盘也已经扎进了我的腿上,本来不远的路程,变得遥不可及。
它们的吸盘上,有药性,可令人腿脚无觉,麻木。
我咬牙,挪着麻木犹如千斤重的腿脚,比寻常用的时间更久,才走到主屋的走廊前。
一上走廊,腿上的那些黑色蛊虫,犹如细沙,从我腿上脱落,个个吸血吸的肚子圆滚。
来到门边,手还没敲,门就被自动打开,我抬脚迈了进去,除了敞开的门带了一束光束进来,房子的四周完美的避开了光亮漆黑黑的。
我走到光亮最极限的地方,停了下来,腿脚有了一丝感觉,张口道:“我要转生蛊,两女一男给我三颗。”
我的声音落下,回答我的是…嘶…嘶…蛇吐性子的声音。
我微微闭上眼,侧听着这个声音越靠我越近,在肩膀突然一重时,我一个反身,伸手一把拽过搁在我脖子上的蛇,向黑暗处甩了过去:“没有转生蛊,我要细雨朦胧。”
语罢,我的脚脖子被缠住,缠住我脚脖子的东西把我往前面一拽,我身体一倒,如同我扔掉那条蛇一般,我被脚脖子上的东西给拖向黑暗处。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拖着我脚脖子的东西,才松了,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你是谁?”
黑暗之中想起苍老而又嘶哑的声音。
我手刚撑在地上,就撑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我忍着恶心,坐着未动:“细雨朦胧中,有人救了你一命,你可还记得?”
“救我的人已经死了。”苍老嘶哑的声音开口提醒我。
是的,我已经死了,但是我又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