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悟见状瞬间激动愤昂起来:“娘娘您是皇家人,怎么能跪一个宦官,有失您的身份?”
“你闭嘴。”初雪对贺悟一声低吼,跪着膝行,来到祈惊阙面前,祈惊阙侧身一坐,我站在他身旁冲着初雪摇头,让她不要管这件事情,秦悟身为北大营的将军,能三更半夜的在此,就说明他今夜必须得死,谁求情也不行。
初雪倔强的没有哭,对我的摇头视而不见,问着祈惊阙:“九千岁,您待如何才能放过他?”
祈惊阙强大冷漠无情,“他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取决于他,不是本督公。”
初雪眉头一皱,跪立在地上:“您的意思是说?”
祈惊阙侧目看我,把玩着我的手指:“夫人要看雪人,他撑得过,不用死,撑不过,就得死。”
初雪浑身一震,眼中出现难以置信的光芒看着我。
祈惊阙这是明摆着挑拨离间我和初雪,他从头到尾就不想初雪伺候我,他要的是我孤立无援,只能依靠着他,只能眼中只有他。
“不听军号令的,当然得该死。”我甩开他的手,弯腰把初雪拉了起来:“太后皇上下令,谁敢不从。”
初雪唇瓣发抖,喃喃地问道:“太后皇上下令?”
“是,太后皇上下令,祈惊阙监看。”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让她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救不下秦悟。
初雪悲凉的一笑,不动了,不挣扎了,不哀求了。
秦悟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磕红了额头。
祈惊阙手微微一挥舞,旁边的太监,用早已准备好的铁锹,用力地铲起地上的雪,往秦悟身上泼去。
本来就下雪,现在又人为掩埋,秦悟就算身体强壮以一打几也受不住这样的掩埋。
初雪滚烫的眼泪滑过脸颊,落在了地上,变成了冰,我伸手搂着她,她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秦悟跪在地上,腰杆挺得直直的,眼睛一直望着初雪,眨都不眨一下,他们两个对视,也让我知道初雪是喜欢上他了。
她内敛心思玲珑,不得伤心恐慌之处,绝对不会如此眼泪横流。
雪堆积如山,包裹着秦悟身体,只露出了一双眼,望着初雪。
太监铲起最后一锹子雪,初雪挣脱我的搂抱,扑了过去,祈惊阙手指微微一抬,端着最后一锹着雪的太监停下了动作后退。
初雪泪眼婆娑,声音嘶哑哽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你是北大营的将军,可以连皇上太后的号令都不用听的,是天下受人敬仰的将军。”
秦悟冷的发抖打颤的嘴唇,微微裂起一笑:“娘娘不必哭泣,臣心甘情愿,臣心甘情愿赔着身家性命,亦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