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清楚的记得司青杀要把我的记忆洗去,要去挖祈惊阙的心,放在什么血池里?
司祀子怔怔地看了我片刻,飞快地给我拿来了水,让我在原地等待,自己又跑了。
周围寂静,只有我面前的这一个火堆,火光盛大,烤的人浑身发烫,我昂头灌了一口水,冰凉甘甜的水,让我漱了口。
之后狠狠的灌了几口,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无大碍,比在北凌更加灵活有力量。
我刚要庆幸,听见几声耳语。
心神一凝,轻手轻脚地往声音来处走去,远离了柴火堆,走向了黑暗处,靠近声音来处,听到的声音越熟悉。
是司宴庭。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慌张,“好好的怎么会失去记忆,玄鸩大人若是知道,你我都得死。”
司祀子刻意压着声亮:“我怎么知道,这十几日来,我们带着她连夜赶路,生怕停下来遭受什么不测,却没想到,她失去了记忆。”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让我们恭敬于她,还要把她当成主子看,阿亚那条破蛇竟然长出了爪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那不是怪物,那是圣物。”司宴庭一扫慌张,沉声道:“亏你还自称是雪域圣女,连雪域圣物都不知道。”
“回到雪山圣域它就会变成白龙,它是大祭司的坐骑,可以载着大祭司在南疆八百里雪域之中,如履平地。”
“大祭司是谁?”司祀子急切的问道:“我们找了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还让我对一个婢女低三下四,你们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任何事情瞒着你,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对了。”司宴庭对她道:“现在她失忆了,不排除是那位大人所为,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
“小心翼翼的伺候?”司祀子突然不耻的一笑:“司宴庭,你是南疆的九皇子,身份尊贵,天之骄子。竟然要恭敬的伺候一个小小的婢女?玄鸩大人跟那位大人,已经变得敌对起来,我们跟着玄鸩大人真的走对路了吗?万一路错了,得罪那位大人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里我是听明白了,合着我会出现在这里全部是司玄鸩所为,可问题出来了,司玄鸩明明就不是司青杀的对手,怎么会从他手中把我抢走?
“走没走对我们都已经走了,我们已经没了回头路,必须一如往前,回不了头了。”司宴庭冷冷的说道:“把这个端给她吃,让她继续昏睡,我们接着往西。”
“不回南疆?”司祀子怪叫起来:“你就真的不怕,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他们把江山揽入囊中,你什么也得不到吗?”
司宴庭阴森的一笑:“司祀子,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没有人能凌驾于大祭司之上,只要我们找到大祭司,你不但能成为真正的圣女入住雪山圣域祭司殿, 我也会成为真正的南疆王。”
“到时候我大权在握,你是南疆圣女,大祭司不出雪域圣山,南疆天下还不是你我说了算?”
司祀子被他绘制的画面所诱惑,“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大祭司,到时候你我,再也不受他人的气,拥有最大的权势。”
如意算盘打得极好,可惜他们两个的打算,我在此之前早已知晓。
他们想恭维我,怕是要失望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祭司,肯定是司玄鸩为了掩盖事实,故意拿我当挡箭牌的。
我重新后退回来,返回火堆前,瞧了一眼正在燃烧的噼里啪啦的火堆,坐在我醒来的地方。
司祀子不大一会儿就来了,手中端着热汤,还有一块面饼,若不是我听到她们的对话,我会认为她端来的是热汤而不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