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母后!”
啊,英明神武的王子大人终于赶来了!
我负着手站在一边看着,几乎没有人来理会了我,王后还提着那把血淋淋的剑,比泰多王被一割又一踩之后,已经疼晕过去了。医官,宫人,侍卫,喊叫奔走乱成一团。
伊兹密果然不愧是我也佩服的人物,他一来到立刻控制了场面。
“特尔洛,让你的人送王回寝宫,医官,全力救治王。苏哈,你马上全城戒严搜捕刺客。母后受惊了,请姆拉夫人好好照顾她,这两天不要让她再受什么刺激干扰!所有人,慌什么?一个刺客也把你们吓成这样?父王有我比泰多的神明护佑,绝不会有性命危险!”
那个混乱的人镇定下来,按他的吩咐各司其职。
伊兹密朝我转过头来,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爱西丝陛下!我护送你回去。”
我微微一笑:“是啊,闹起刺客来我也好害怕啊,那就劳烦王子殿下了。”
虽然小金没咬过人,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咬人。但是伊兹密王子,我相信你们比泰多王宫里,毒蛇这东西就算不如埃及多,也肯定是能找出一条两条来的。你和我的距离这么近,敌意这么重,小金要是想对你不客气,我也不方便拦阻它呀。
我们重新回到了那间窗子上都是青铜栅栏的寝宫,两扇厚厚的门在背后合上,伊兹密的声音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气急败坏,这个人,真是非常的能够沉住气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转身坐在床边,不紧不慢的说:“就是你看到的那么一回事啊。王后因为令急败坏,把王给阉割了,而且不解气,还重重的又踩了一脚在上面……恭喜你伊兹密王子,你好象是独子吧?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兄弟姐妹来和你抢王位了,令堂对你真是厚爱,一劳永逸替你铲除了一个莫大隐患啊!”
他的脸色象是罩了一层冰一样,有些茶色的眼睛现在充满了深黑的令我看不懂的情绪。他缓缓朝我走过来:“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
“不是吗?我想你原本的盘算应该是借由我取得埃及的一半统治权,不过,你难道不知道,在父王去世之后,曼菲士的继位大典上,他是手持上下埃及的权杖而登基的。就算我嫁了谁,也没有人可以分走他的权利!你和你父王,不管谁想得到我,谁最终得到我,这件事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我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伊兹密王子,虽然我很珍爱自己的性命,被你绑架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哭闹打骂寻死觅活的愚蠢之举,但是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在我身上盘算什么,你都绝不可能得到!”
“是吗?”他的声音很低:“那我真的很想试一试……总有些什么,是我可以得到的!”
他的语气,目光,我心中忽生警兆,身体翻过床榻跃到一边,与他隔着一张床遥遥对望:“你想怎样?”
“我要得到我应该得到的,能够得到的。”他不仅没有狂怒沮丧暴躁,唇边甚至露出一丝微笑,让人心惊:“咱们不妨试试看,我最终可以得到多少?”
我全神戒备的看着他,伊兹密却只是转过身去,从袖中拿了一样什么东西,放在了燃香的铜炉里。
“你做什么?”
“不要着急,”他的态度很从容:“马上就好了。”
一种甜甜的烟气从铜炉中弥漫出来,让人觉得全身都为之一松,十分舒畅甜美,飘飘然的似乎是吃了一顿美餐完毕,又好象是睡了足足的一觉醒来那么舒服放松。
可是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不对头了,这股香味儿太浓,精神和身体的放松似乎有点不太听使唤了,手上无力,腿也越来越软,我身子一歪,伸手抓住了帐幕,可抓是抓住了,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抓紧,身体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向前软软的倒下去,靠在了床边。
然后啪的一声轻响,小金居然也失去了力量,无法再缠绕在我的手上,身体坠了下去,在了床前的地上。
“它居然也来了。”伊兹密好象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伸手把小金捞了起来:“还好这香对它也一样有效,不然恐怕要被他搅和了。”
我看他把小金放进一只罐子,旋盖上罐口放在一边,心里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