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她却能清楚记得谁是谁,甚至还洞悉对方的口味和交际圈。
举止间,当真是游刃有余。
南宝珠跟在后面,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荷叶啊,这八面玲珑的世子妃,当真是我小堂妹?二哥莫非给她换了个脑子?”
荷叶也十分惊叹:“就是五姑娘呀!”
云袖笑着解释:“世子妃性格坚韧,别人越说她办不好宴会,她就越要办好。这些天来,她每晚熬夜,认真地记下了盛京城所有权贵的喜好、忌讳。世子妃如此勤勉,这份游刃有余,是她该得的。”
南宝珠点点头。
她的小堂妹在外人眼中八面玲珑、高贵风光,可是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背后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仅仅是与萧弈的这门亲事,就让她屡次三番出生入死。
所以,这些风光和赞赏,都是娇娇该得的!
靖王妃坐在女眷里,复杂地注视南宝衣。
这孩子生得美,也有几分气魄,更足够争气,只可惜……
出身不好。
她暗暗遗憾时,姜侧妃婆媳三人气得不行。
她们是专程来看南宝衣笑话的,如今她表现得这般可圈可点,真是气坏她们了!
姜侧妃眸光微闪,招来一名粉衣婢女,在她耳畔低语了两句。
南宝衣正安排云袖,带几个小姑娘去东苑赏花。
粉衣婢女匆匆走过来,故意高声道:“世子妃,客人比咱们预计的多出了四十几位,可是咱们根本没请他们,真是不该来的都来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开宴,您看怎么办?要不要把他们赶出去?”
话音落地,原本热闹的花园瞬间静了下来。
宾客们面露不悦。
什么叫“不该来的都来了”?
什么叫“把他们赶出去”?
他们看得起世子妃,有心想让她第一场宴会办得热闹些,才邀请好友一起登门赴会,给她撑场子。
原来东道主,根本就不欢迎他们吗?
余味想着萧弈的命令,正要帮南宝衣化解麻烦,却见她盈盈一笑。
南宝衣温柔道:“来者是客,我靖王府大门打开,欢迎大家都还来不及,你这婢女怎么说话的?你在姜侧妃身边做事时,也这般咋咋呼呼的吗?”
粉衣婢女脸色一白。
宾客们回过味儿,发现这婢女的衣裳颜色,果然和花园里其他婢女不一样,倒是和姜侧妃院里的丫鬟是一样的。
他们纷纷望向姜侧妃。
原来这没大没小的婢女,是姜侧妃的人。
那么她刚刚那番话是何意图,就很值得玩味了。
姜侧妃脸色青红交加。
她连忙抬起团扇遮掩面容,暗暗啐了句“小贱人”,顺便在心里狠狠问候了南宝衣祖宗十八代。
南宝衣眼底掠过讥讽,又笑道:“诸位尽管放心玩乐,堂堂靖王府,皇亲贵胄,钟鸣鼎食,难道连几桌宴席都请不起吗?今儿我做东,王府来多少人,我便请多少人吃酒!”
这番话很大气。
宾客们的情绪被照顾得很好,纷纷对南宝衣另眼相看。
他们又鄙夷过姜侧妃的小家子气,才继续开心地吃喝玩乐。
远处花楼上。
萧弈慵懒地靠坐在窗畔,将少女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
靖王爷端坐在圆桌旁,沉声:“我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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