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终是归于宁静。
九黎族的人都走了,是叶大少,正儿八经的送走的,以前送人,半道都会来一次打劫,这次没有,抢谁也不能抢老丈人,会被人说没节操。
“一路好走。”
叶辰摆了手,一脸不舍的神态。
众老家伙回首,瞧见他那张脸,都蓦的生出了一种,想骂娘撒泼的冲动,巴不得俺们走呢?还摆出一副不舍的神情,戏精都特么这般敬业?
恼火归恼火,他们还是走了。
尤属九黎圣主,最是惆怅,他家的小白菜,就这般被拱了,都还没嫁人呢?魂儿已经被那货勾走了。
“看开些。”
九黎族大长老,笑着拍了拍他。
九黎圣主猛猛吸了一口气,看开些,他可不就得看开些吗?真要跟那厮一般见识,会被气个半死的。
归途,欢声笑语还是有的。
叶辰虽不怎么要脸,人还是不错的,起码对家人不错,或许是一个博爱的人,但绝非滥情的人渣,他的那些妻子们,可不是路边捡的,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与他经过生死的。
玉女峰,祥和宁静。
叶辰在竹林,北圣的墓已不见,他来拜祭狐仙儿,那个献祭了九世轮回,为他种下祝福的的小狐狸,已死太久太久,至今,他都未寻出复活她的方法,她与北圣不同,北圣有净世仙力残存,可她,什么也没留下。
老树下,他再次坐下。
长明灯就悬在半空,火苗摇曳,他施了元神之力,姬凝霜和南冥玉漱她们,也都一样,滋养着九黎慕雪的灵,不出意外,十年便可复活。
清晨,天还未亮,便闻饭香。
时隔十年,叶大少又掌勺,为妻儿做早餐,会在玉女峰,渡过一段平静的时光,而后,继续入黑洞。
他的归来,让恒岳热闹不少。
隔三差五,便有人来拜访,老辈修为皆有,谈经论道者亦不少,自然也有捣蛋的,来多少送走过少。
是夜,璀璨神辉洒满玉女峰。
叶辰上了玉女峰巅,静静盘坐,许是在悟道,许是在发呆,如若一尊石刻的雕像,一动不带动的。
“十年了,你丫的真能扛。”
体内小界中,混沌鼎与混沌火,又把太初神雷给围了,不改初心,还在忽悠它归顺,咋这般顽皮嘞!
比起它俩,天雷就老实多了。
叶辰走的这十年,它融了不少的雷电,雷之源之精粹,连太初神火见了都颤动,早已凌驾它之上了。
可惜,它依旧无归顺的意思。
“老大,吞了吧!”
混沌鼎咋咋呼呼,气急败坏的。
叶辰不语,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吞噬的,他要的,不止是太初神雷的雷之源,也是它之古老神智。
深夜,他才下峰巅。
第二日,他再上来时,已是另一幅形态:与姬凝霜换了肉身。
月下,他那个手啊!颇不老实,说是换肉身悟道,可自换过后,俨然已把悟道,忘到了九霄云外,比起大道,好似对媳妇的身体更感兴趣。
相比而言,姬凝霜就靠谱多了,换了肉身,便进了闺房,在宁静中参悟大道,身侧缠绕有绚丽神霞。
两人该是明白,荒古圣体与瑶池仙体,是有渊源的,当年叶辰用她肉身,连开两神藏;而她,进了叶辰的圣躯,也得了一场不小的造化。
叶辰未再扯淡,静心悟道。
这一坐,便是三日。
期间,还有修士来,望着峰巅,唏嘘不已,有媳妇真好,有个愿意换肉身的媳妇更好,感觉很美妙。
正经人虽不少,扯淡者亦颇多,有那么些个人才,明知是叶辰,却偏偏都装傻,组队跑来调戏,也不知是调戏叶辰,还是调戏姬凝霜,谁让叶大少,用的是姬凝霜的肉身呢?
对此,叶辰的巴掌,力道颇足,能送八百里的,绝不送五百里,能打成一坨的,绝不让他们站着出去。
“美,真美。”
又是夜,叶辰握着一面小镜子,对着脸照来照去,那精致的五官、那绝世的仙颜,咋看都是养眼的。
“来,给姐笑一个。”
南冥玉漱来了,伸了纤纤玉指,挑起了叶辰下巴,笑眯眯的,赏心悦目的欣赏着,不是吹,她若是一个男的,必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好手。
呵呵!
叶辰的笑,颇是正规,如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那种笑啊!傻不拉几的,笑一秒,便又恢复了常态。
南冥玉漱就乐呵了,来玉女峰这般久,还是头回见姬凝霜,笑的这般的可爱,虽然在肉身中的是叶辰。
“还真是你的大。”
叶辰瞅了一眼姬凝霜的,又瞧了瞧南冥玉漱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不咋说姬凝霜排老九呢?
南冥玉漱斜了一眼,蒙了一件仙衣,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叶辰那双贼溜溜的眼,看啥都不正常的。
“紫色的。”
叶大少小声道,纵裹得再严实,老子还是看的见,莫小看准帝巅峰的圣体,也莫小看六道轮回眼。
轰!
两人逗乐时,突闻一声轰鸣。
而后,便是雷霆声,响彻星空,仔细聆听,有帝道天音,不用说,又有老家伙,引来了那帝道神劫。
南冥玉漱看了一眼,便收了眸,早已习惯了,这些年,有太多寿元将终的老家伙,被逼上那条路,欲在帝劫下涅槃重生,也欲证道成帝。
叶辰也看了,双目微眯。
有人引帝劫不假,但非诸天人,而是出自洪荒族,不知那人在那片星空,亦不知距大楚多远,可他却能嗅出是哪族的,该是神蚁族的强者。
“好,胆子不小。”
身在大楚的至强巅峰,已登天而去,正特么找你们呢?竟自个跑出来渡劫了,那得聊聊当年的恩与怨。
不止大楚,玄荒、幽冥、星空各个方向,都有诸天老辈走出,似也嗅到了气息,有洪荒准帝引帝劫。
如他们所料,的确是洪荒族。
如叶辰所料,的确是神蚁族。
那是一片死寂星空,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老者,俨然而立,浑身死气笼暮,浑浊的老眸,不见神光,已是苍老不堪,好似下一刻,就会入土为安了,生机已枯寂,大限将至。
“神蚁王,别来无恙。”
剑尊距离较近,第一个落下。
“这般急着来杀吾?”
神蚁王淡道,神色颇多冷意。
“你说呢?”
圣尊第二个降下,杀机冰冷。
其后,众至强巅峰,一尊接一尊的到场,还有诸天修士,也自四方围来不少,九成以上,都拎着家伙。
“怎么,怕我证道成帝?”
神蚁王冷笑,环看着四方。
“激将法用的挺溜,没啥吊用。”
圣猿皇冷哼,拎出了乌金铁棍。
神蚁王无视,如一道神光,直插浩渺,雪白的长发,化做了漆黑;苍暮的老躯,回归了年轻,血祭了最后的寿命,换来了磅礴澎湃的法力。
他,是出类拔萃的,竟开辟出了大道太上天,能望得见,却比梦境还遥远,其内,已有雷电在撕裂。
“是个人才。”
地老唏嘘,能开出大道太上天,着实有几把刷子,洪荒族底蕴无比雄厚,藏着的老家伙,也贼可怕。
“跑?跑得了?”
夔牛皇一声冷哼,一步踏凌霄,直奔虚无,手提的战斧,乃夔牛族的极道帝器,已复苏了帝道神威。
磅!
冥冥自有屏障,不到某种级别,便上不去大道太上天,夔牛皇撞了个正着,凌天翻落,压塌一片星空。
轰!砰!轰!
众至强准帝,也都好不到哪去,上去一个,被挡回来一个,纵有帝兵加持,也难破冥冥中的屏障,每一人落下,都会有星空被压塌,亦有颇多古星被震碎,一个比一个更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