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柠上台的时候，脑子里又空白了几秒。

底下的掌声很热烈，相对于这个舞台来说，她太年轻了，是第一个二十多岁就站在这个台上，向年长她好多岁的专家做报告的后辈，并且必须全程德语进行。

她走到台中间的时候，口干舌燥，连问安都有些嗑巴，眼前是炫目的光，耳朵里是嗡嗡的杂音，别的什么都听不到。

突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居然拿出来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莫名其妙地拿出了手机，刚拿出来她就后悔了，哪有人在台上接电话的啊！

打进来的是视频，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只见君寒澈就在视频里朝她比了个心的手势。

乔千柠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她向台下鞠了个躬，走到正中间，把手机摆到了讲台上，侧身面对屏幕，开始了她的演讲报告。

一开始还是有些紧张的，没有那么快安静下来，可是每次她看向视频的时候，看到君寒澈安静地坐在那里，偶尔抬头看她，偶尔低头看手中的报告，她就越来越平静。就像是她在给他一个人做这一份报告一样。

后面她讲得很顺畅，自我感觉良好，到结束的时候，她居然兴奋到停不下来，主动提出接受提问。

她话音才落，就看到古教授在捶她自己的脑门，吓得又有些手足无措了。但是底下的人确实想提问，她镇定下来，挑了两个人回答，有惊无险地渡过了这个关卡，不过她的时间就拖到了四十多分钟，全程无人打断。

下了台，她刚走出侧门，等在一边的古教授一个巴掌盖了过来。

“你吓死我了，谁让你接受提问的，万一错了怎么办？”

“我有把握的。”乔千宁捂着额头，小声哼唧：“下回不敢了。”

“下回不带你出来了，有人在台上接电话吗？你疯了？”古教授又骂。

乔千柠一脸苦笑，“我上台的时候真的好紧张，可是看到他就好了。”

“好，行，你看到他就好了，以后你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你就把他挂在你办公室的墙上，你拿他当灯使！”古教授更生气了，挥手又是一巴掌打了过来。

乔千柠正乖乖地准备挨打呢，君寒澈一个箭步从一边冲过来，把乔千柠抱在了怀里，古教授这一巴掌打到了君寒澈烧伤的胳膊上。

“你怎么……”古教授楞了一下，赶紧收手。

“啊！教授，你打我就好了，你干吗打他呀！”乔千柠一下就急了，捧着君寒澈的胳膊嚷嚷。

“别打了，她不是没出错吗。”君寒澈把乔千柠抱在怀里，扭头看古教授。

古教授推了推眼镜，视线在两个人中间打了两个转，铁青着脸走开了。

“你没事吧？”乔千柠揉君寒澈的胳膊，小声问他。

“手快断了，乔医生赶紧给我接回去。”君寒澈把胳膊举到她的眼睛前面，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