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云棘老弟和月儿你是旧识。”
龙月儿绕过藤椅,来到牧天身前,身躯前倾,双手撑在扶手上,双目盯着牧天道:“算不上什么旧识,就是当年你负我伤我之后,我跑到亢金龙去散心,顺手救了他一命。谁知道他如此痴情,非说要寻我千年万年,终于还是修到了破界,到了苍龙仙域,不过,那时我已经破界而走了,这家伙一直等啊等啊,等到我带着天魔大军回来,这才傻呵呵的跑来当我的奴仆。天哥要是不喜欢,我就把他杀了!”
“嘿,杀他作甚!他对你痴心一片,又如此忠心,当是好生使用才是!”牧天道。
龙月儿这一番言语没能得到想听的话,不由有些不悦,站直了身躯,退后两步,却仍是柔声道:“天哥还在生我的气吗?域外虚空那一战,有那些天魔在,我也没法收手不是,天哥一向大度,不会真的生小妹的气吧。”
牧天又是一笑,道:“不气不气,月儿你心里有气,冲我撒出来也就是了。最关键是你姐妹情深,别伤了和气才是。再说,你取了我的异空隧匙,又把我约来,不就是要给我道歉的吗?天哥接受了。”
说着,牧天的视线越过龙月儿,向仙藤树下那座三人雕像看去。
龙月儿微微一笑,道:“天哥的异空隧匙,自是要还给天哥的,不过不急,小妹只是想和天哥多处些日子,这些年,有很多话想跟天哥说,也有很多事变了,天哥也该知道……”
牧天面色一正,微微坐直了身躯,道:“哦?月儿有话要说,那便说来。天哥认真的听便是。”
龙月儿也郑重起来,身躯微微一矮,下方立刻化生出一柄藤椅,和牧天坐下藤椅一模一样,二人中间,同时多了一张藤桌。
龙月儿抬手轻抚,藤桌上便多了一壶两盏,她端起酒壶,为牧天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将酒杯双手捧起,长袖半掩的向牧天露出一个如花的笑靥,将自己这杯酒干了。
牧天很是潇洒的端起自己的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龙月儿终于开口了,道:“天哥,我天龙一族每隔万年便有一次生死劫,要蜕掉一片龙鳞,过程十分痛苦。并且,寿元越长,这蜕鳞的过程越凶险,这你是知道的……”
牧天点点头,耐心的听她说下去。
龙月儿一边斟酒一边道:“我接触到了虚空神族后,从他们所修的虚空神诀中找到了破解的法门,可以避免这生死劫。”
牧天又点了下头,直言不讳的接口道:“这些年,我躲在沐小子的深层意识空间中,他参悟混沌法则,我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从混沌法则上看,确实有机会摆脱你族的生死劫,不过,需要修到极高的境界才行。虚空神族的虚空神诀和沐小子参悟的混沌法则同出一脉,应该也能做到此点。”
说着,沐青眉头微皱,继续道:“不过,从和那几个虚空神族的神帅交手来看,他们参悟到的混沌法则似乎有点走偏了,并没有向着本质而去……”
龙月儿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天哥的法眼,看来,你早就猜到了?”
牧天惭笑道:“就是瞎猜,瞎猜而已。”
“那天哥再说说,还猜到了什么?”龙月儿将牧天面前的酒盏斟满,推至他面前。
牧天将这杯仙酒也喝了,想了想道:“其实,很容易的,月儿你对风儿、离儿的动向掌握的如此清晰,说明他们身边有你的人,那次‘清剿’,你对各宗各派的动向掌握的也比较准,说明你布下的眼线还不少,展云棘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而这种广布眼线、费神费时的事情,不是你的性格,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把星儿的那张网——神秘之魂——收归己用了,或许不是全部,但总是有很大一部分。这眼线中的一个或者几个,定然是在心月狐的,那便只能是逃下去那几个家伙其中的一个,这里面,又只有明月跟风儿、离儿打的火热,还是主动凑上去的,八成就是她了。明月这人我不太了解,当年也就匆匆见过一面,但听风儿、离儿说起,能看的出来,她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如此一来,沐青小子在下界那一番折腾,定然逃不过她的法眼,你也自然就知道我躲在哪儿了,所以我没必要躲躲闪闪的了,你若是想杀我,早去九仙族那儿把沐小子揪出来了!你没去,只是取了我的异空隧匙,我便知道你有话要说。这不,从沐小子的深层意识空间出来,我就记着过来见你,却被月影她们几个缠住,鬼混了几天,这才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