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安心休息,以后也不用早起去上早朝了”
“常将军,陛下寝宫就交给你看守了,务必保证陛下的安危。”
段景同当着小皇帝的面吩咐常将军,然后又看向他,见他脸色惨白,甚至笑着摆了下手。
“陛下不用过于忧虑,有常将军在,臣保证一只蚊子都不会飞进来。”
小皇帝抿着唇,没有言语。
天牢里,摄政王椅着墙,双目紧闭,似乎在沉睡,又或在冥思。
段景同带人闯进去的时候,他也没有睁眼。
而段景同多日不见他,如今看他在狱里蓬头垢面,心中五味杂陈。
“父亲……”他轻轻唤了一声。
摄政王搭在腿上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因为他听到了段景同的声音。
他没有立即睁开眼睛,怕睁开后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父亲,孩儿来迟,让父亲受苦了。”段景同又开口。
说完,他赶紧命人打开了牢房。
“父亲。”
三次了,摄政王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段景同。
“你没事就好。”许久不开口说话,他声音沙哑,比以往要低沉些。
段景同红了眼眶,难得在自己父亲面前表现脆弱。
他把备好的衣服给摄政王披上,然后扶他起来,“皇宫我已经重新控制住了,陛下还在寝宫里,我让常将军看着,父亲出去后就可以直接重揽大权。”
他们父子间的感情一直都不错,段景同能为他筹谋这么多,也在情理之中。
先前凤倾华提议用段景同威胁摄政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摄政王一出来,他的那些旧部下纷纷上门表忠心,而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便没有过多计较之前的事。
北凉政权再次落入了摄政王之手,整个皇城又阴云密布。
谢太傅家也被围了,摄政王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去了那里。
摄政王在牢狱里的时候,谢太傅也去看过他。那时候谁也不知道还有以后,如今形势却完全颠倒了过来。
“王爷还来做什么,看老夫笑话吗?”
谢太傅语气极差,身边的人都怕摄政王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家大人砍了。
然而摄政王并没有,他神色不变,反而很客气,“听陛下说谢老为本王求过情,本王出来后特意来感谢谢老。”
“大可不必,若早知道你还是死性不改,老夫一定劝陛下立即杀了你。”
摄政王闻言笑了笑。
“谢老极端了。”他说。
谢太傅阴沉着脸,听到这句话时短暂的扯了下嘴角,“比起你,老夫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摄政王也不知听进去没有,随后叫来看管太傅府的人,吩咐了对方几句。
期间谢太傅就冷眼看着,没再来过口,亦没有为谁求过情。
但在摄政王要离开时,谢太傅喊住了他。
“你还记得当初在先帝面前,自己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