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半哄半骗的换好衣服,半夏先走出房间,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凤倾华后面出来,不怎么情愿道:“夫君,可以不去吗?”
元莫寒坐在外间喝茶,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你先前不是一直想出去吗?”
“你也说了是先前。”凤倾华眉头紧锁,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外面那么多蛊虫,太危险了,我们就待在这里不好么?”
说完,她甚至瑟缩了一下,仿佛令她害怕的蛊虫就在眼前一般。
元莫寒放下茶盏,轻笑道:“不怕,有夫君在,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这么说就是必须要去了。凤倾华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那好吧,夫君要说话算话。”
半夏拿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凤倾华远远瞥了眼就知道是易容用的,不免心生好奇。
她以为是半夏的主意,不曾想等半夏把东西放好后,却是元莫寒开的口,“我们去见的人身份特殊,为夫不想其他人看见夫人的真容,所以得辛苦夫人一次了,易个容吧。”
看着那些工具,凤倾华继续装傻,“为什么不能让他看见我的样子?”
元莫寒扯了下嘴角,说:“因为怕他觊觎夫人的美貌,我的女人自然只能我看。”
凤倾华:“……”
论起易容术,他肯定是不能和凤倾华相比的。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堪堪搞定,半夏把铜镜举到凤倾华面前,让她也看看效果。
凤倾华没怎么细致打量,一是怕露出破绽,二是真的有些瞧不上元莫寒的手艺。
粗糙是真的粗糙,乍一看的确是换了张脸,可经不住细看,反倒心思细点儿的人肯定能发现不对劲。
经过上次在药田的对峙,凤倾华大致已经猜到了元莫寒和墨文渊的关系。
毕竟蛊虫可不是墨文渊和长孙无绝能搞定的,她猜测过不少人,偏偏这时候元莫寒出现了,正好验证了她的猜测。
最后他们一起出了门,即便易容了,半夏还是给凤倾华戴了一顶帷帽,淡青色的薄纱,欲盖弥彰似的遮住了面容,恰好她又穿了件素色衣裙,行走间裙摆和青纱交缠,衬托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往上偏又叫薄纱遮掩了风姿,更显欲语还休。
顾及着她的身体,元莫寒贴心的备了辆马车,半夏自然而然坐在外面。
车厢不大,正好可容纳两个人,元莫寒随意懒散,凤倾华也只好放姿态,尽量不看他,目光总是放在外面的景色上。
等出谷后,凤倾华更是故意装作什么都好奇,一会儿指着远处的山峦问“那是什么地方”,一会儿又看着树上红艳的果子问“这个好吃吗”,就没有她不好奇的。
多半问题都是半夏隔着车门回答她,元墨寒一上车就闭着眼睛假寐。
一路上没有交流,正合凤倾华的心意。
过了许久,凤倾华注意到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眼熟,她猜测可能快到了。
马车在府邸门前停下,元莫寒倏地睁开眼睛,先凤倾华一步下车。
半夏已经放好了脚凳,正要去扶凤倾华,但元莫寒已经把手伸了出去。
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掌,凤倾华只得把手递给他,让他牵着自己下车。
下车时免不了和元莫寒有近距离接触,凤倾华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处宅子不错,夫人觉得呢?”
凤倾华脚步一顿,下意识抬头看他,却正好撞上了他低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