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零二章 法兰西,你的节操呢?(2 / 2)

因此,光封锁空域没有用,大地也得牢牢的锁住。

这也是为什么要用魔法方尖碑的根须式脉络结成大网,塑造几十公里厚的能量岩盘的一大原因。

同时也是为什么会较为轻易的向超联和血巫派售卖一部分技术的原因。卖的不但是次级的,还是不完整的。整套出售?超联和血巫派出不起那个价。

凯恩倒是给出了一个购买方案,那就是超联和血巫派必须养活足够多的凡人,然后在未来不断的输出高级技术人才,用于还债。

超联和血巫派都在犹豫,因为按照凯恩的建议,他们需要搭上不菲的资源投入,精力、时间,而最后获得的,是被凯恩不断剪羊毛剩下的凡人,基数大但价值低,算算账发现除了担个拯救人类的大义之名,实际好处真没多少……

撇开这些具体事务和团体之间的互动,就大势而言,一旦噩梦化进入第二阶段,凯恩就不会再给统治阶级留情面了。

因为他觉得在这个阶段,告之被隐瞒更有实际价值。

第一阶段,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可以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时候掩盖有利于统治者们运作。备战备荒。

凯恩甚至能心平气和的看待这个时期特权阶层的那些非常自私的运作。

比如说将自己的下场整明白了,然后将亲人,以及沾亲带故的人的下场也尽量整明白。

他觉得这没毛病,换谁在那个位置上,也是先独善其身、然后兼济天下。

哪怕在浩劫之后,出现坐拥物资,欺男霸女,称孤道寡,奴役其他人,这也是个秩序,是有组织,有规则,甚至进行力所能及的生产的。

光是冲这一点,就值得鼓励。

当然前提是没有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

作为秩序阵营的一份子,凯恩最不愿看到的是那种无组织、得过且过,又或朝令夕改、各种挥霍浪费的局面。

所谓乱世人命如草芥,既然连命都不值钱了,被抢、被日、被打、被欺压又算的了什么?

有人会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的父亲被打,你的妻子姐妹被日,你被抢,你还能心平气和吗?

凯恩表示,不能。但另一方面,的确站着说话不腰疼,能站直就代表有力量,而浩劫也是一场危机,有危险有机遇,机遇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平日没准备好,关键时刻抓不住机遇而只能承受危险,首先要自己检讨。

说什么我就是凡人一枚,这其实都是借口。身体不行,还有脑子,脑子不行还有决心,不能居安思危,至少也得能审时度势识时务,这些都没有,空有一个都不能少的意愿,那就只能是靠运气了。

靠运气活的日子,凯恩也不是没经历过,正是因为太过刻骨铭心,他才一直兢兢业业,勤奋不惰。

他已经过了只能遇到大风浪随波逐流的阶段,他记得那种状态的种种痛苦和难,并不断的提醒自己,生出勤奋的动力。

但另一方面,过去的,不适合沉湎,因为他走的路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必须向前看。

看大局,就是向前看的一种,他现在屁股在这个位置上,就要有这个位置上的人该有的思考和决定,这叫本分。

从这个角度看,谁家的婆娘被谁了,谁的好东西被抢了,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生存和希望。

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比让某些人解气、舒心,活的有尊严更有价值。这是一个类似于先满足温饱,然后再说礼节的问题。仓廪足而知礼节,顺序不能搞错。

而且凯恩在认知方面是偏黑暗向的。

这意味着,让他在卡扎菲和反zf军之间选择,他会选择支持前者。

前者的确不是好人,双手沾满血腥,恶事也没少做,用人渣形容都是轻的。但前者已经吃的比较肥,也有丰富的统治经验,并且随着岁数的增加,越来越重视自我价值的实现,以及身后名。

毕竟对他而言,该玩的、该享受的、该见识的,都玩了,享受了,见识了。做些利他的事而邀名,对他来说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

反zf军呢?他们欲壑难填,暴发户的气息满满,还有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下江山所激发出的戾气,以及将能卖的都买了从而换得打江山的资源的抑郁之气。

这些都是要发泄的,他们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们要纸醉金迷、日尽美女,这是发泄,也是人性深处的狂妄梦想,当然还有被清算的恐惧,趁还活着,使劲的造!

所以在凯恩看来,前者固然该死,但还有点用,后者则狗屁不是,是真正的害群误国的贱民,死不足惜。

而这些死不足惜的家伙,其出身大多是痞子、无赖,和机会主义者。

所以凯恩一到大都会,直接高举屠刀,我不管你是社会矛盾制造的悲剧,还是有什么苦衷又或感人肺腑的情感鸡汤,比如后面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或需要赡养的老母,又或兄弟情深、被人坑害……这些能理解,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定你们这个群体是大危机发生时,最容易出问题,最容易带坏头,最容易成为病原体的,所以一定要先死!宁错杀,不放过!

同样的角度,官方以及超凡者代表的统治者,如果不作为,那么就不配被无底线的袒护和拥戴。

像现在的第二阶段,不管各国各地区的统治者在第一阶段做的好与坏,现在都是让更多的人明白真相的时候了。

因为没有时间了,即使再隐瞒下去,统治者也很难有较高的成效。反而隐瞒带来的‘未知’负面效果,会急剧放大。

凯恩认为,到了现在,人们知道他们将面对什么,比不知道而像无头苍蝇般乱碰,更能减少整体损害。

因为所涉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根本无法靠统治者一己之力管理。

现代社会,维持秩序的根本是‘自觉遵守’,而不是‘律法裁决’。

而‘自觉遵守’的前提条件核心条件,就是能看到希望,社会稳定的希望,起码的公平存在、犯法会受到制裁的秩序的希望。

对噩梦化扩散点出现的模式及危害的不理解,会严重破坏人们这一核心前提,然后‘民不畏死’、‘法不责众’,哪个国度能做到军队开进来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屠戮民众?难道士兵不是爹妈生、父母养的?

一旦进入那个状态,就是彻底的崩盘。

现在将相关信息透露了,靠着之前一系列事件积攒下的威名,凯恩认为大多数人还是多多少少信他的话的,那么至少在中东、远东,在联邦西部,在南美、非洲,人们的求生意识还没那么迫切,不至于出现大量的铤而走险的人,统治者们还有些时间操作。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法国这样的受害国,竟然也几乎原封不动的播报了相关信息。

事实上这不是所谓的欧美新闻自由的体现,而是官方紧急磋商后的决定。

欧洲和北美联邦不同,那里是新大陆,联邦的融合,背后就代表着超凡圈的融合,毕竟超凡者才是真正的统治层。

虽然也分出了50个州,各个州都有自己的州法律,意味着天城级势力的各具特色,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一套共同遵守的准则的。

这也是为什么凯恩跳出来装大尾巴蛆后,会有正义联盟这么个组织出现的原因。联邦超凡者群体,确实感受到自己被挑衅和背叛了。

欧洲不是这样。

这个世界没有欧盟,只有搅屎棍和永不停歇的合纵连横。

并且,尽管凯恩觉得联邦背后的超凡群体暮气沉沉,但欧洲的超凡群体,比联邦的超凡群体还要暮气沉沉。

绝对的权力,绝对的腐败,超凡群体的特殊性,让他们的主体剥离于世俗,不需要在那边太过兴风作浪,弄的民不聊生,因为他们真正想要的,世俗没有,也给不了。

比如说秘境、比如说高端天才地宝,比如说顶级超凡技术,这些只能是他们自己去探索、开发、研究,凡世插不上手,而超凡者的整体数量稀少,也意味着吃喝拉撒、享受权贵地位当人上人的耗费,远不至于让世俗伤筋动骨,痛不能忍。

甚至在凯恩本尊眼里,这个世界的超凡群体,扮演的差不多就是本源世界超级财团、隐形巨鳄的角色,世俗的大富翁不过是妆点门面的,有些就行了,剩下的都是白手套。

正是靠着这样的结构,这个世界的超凡群体和世俗群体构成了一个较为稳定的平衡,近几十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大状况发生。

然而,作为最顶层,超凡群体还是不可避免的堕落了。

攀爬太难,享乐则和简单,享用世俗最顶级的供奉,闲得无聊去世俗装个比,又或者在低端散修那里秀秀优越感。

至于欺男霸女,说难听点,随便草,草了也白草,幻术+蛊惑术+催眠术,首尾干净,贞洁烈女也能变放荡。

这就是绝对权力,绝对腐败的由来。毕竟当做一件事的成本极其低廉,那么做不做也就是一念之间了。

而当一个团体尽是这样的淫男浪女,当危机到来时,首先没准备好,并痛恨昔日大把的时间都无意义的挥霍、现在应对力不从心的恰恰是他们。

然而人不行了,至少还有家底。这些古老家族,那也都是从艰难困苦中过来的,往往有自己的秘境、城堡。

山门一关,避世脱俗,可不光是鲁昂的贵族,也是法国大部分超凡势力的真实写照。之所以还有人在走动,无非是准备永远都没个万全的时候,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世俗的法国官方人员也不傻,相反,能当政客,个个都是精于算计的人精。一看这情况,自然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办?

两条腿,一条腿,靠自己,尽力发挥官方的正统性价值和组织机构的价值,联合低端超凡者,打造避难所。

另一条腿,靠别人,比如说火牢领,火牢领要高端战力有高端战力,要高端技术有高端技术,可以说有法国现在最急需的一切。

那么放下身段去探讨交易的可能,该不该做呢?当然要做,而且越早越好。

因为最直观的,凯恩一系占据中加州改造火牢领,最理想的状态是一个迁徙者都没有。也就是说,凯恩最初是有心理准备,养活4500万世俗凡人的。

那么现在走了3400万,这就是缺口。

法国这边有人啊,甚至法国官方有信心一力担下填补人口空缺的‘重任’,既分摊了自身的压力,又另类的保有了民族和国家的种子,3000万遗民,这样多人口的一个大群体,是能够将文化习俗传承下去的。

当然,这个思路过于理想,就算凯恩真敞开了接收,法国短时间也很难将这么多人送过去。

但首先态度得有,就是‘你想要啥,只要我有,绝对能卖’的态度,老婆女儿都没问题呀!

那么相比于这些,如实的报道火牢领公告性质的新闻,更是态度之前的态度。

更何况这么做也是利大于弊的。

法国官方认为,凯恩的讲解,再加上正确的引导,能让民众认识到,逃是没有用的,颠沛流离的多活半年顶天了,到时候全球噩梦化,该挨刀还是要挨刀。

只有抱团,只有依靠团体的力量,才是正确的选择。而说到抱团,还有比官方更适合成为依靠的组织吗?我们甚至能安排表现良好者前往火牢领避难,你说叼不叼?

民众表示非常叼。

伯纳德都忍不住瞪大了眼,长大了嘴,好半天才叹道:“我去!节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