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邦兴问道:“你什么都没有听见,为何断定他们是在调戏那女子?”</p>
曹栋栋道:“我虽然没有听见,但是我看见了,这还能有错不成。”</p>
陆邦兴道:“那曹警司是否知道,那女子乃是南街万花楼的一名歌妓。”</p>
此话一出,庭院内外皆是一阵哗然。</p>
饶是蔡京、蔡京等人都是满脸震惊。</p>
张斐回过头去,看向许芷倩。</p>
许芷倩低声道:“那女子的口供,并没有说她是干什么的。”</p>
张斐又沉眉看向马小义,稍稍抖了下手中的文案,好似在问,这么关键的问题,你们都没有问?</p>
马小义是一脸无辜。</p>
苏辙不禁都皱眉道:“这下可糟糕了。”</p>
曹栋栋挠着头道:“这这我倒是不知道。”</p>
陆邦兴道:“曹警司当时没有问吗?”</p>
曹栋栋摇摇头,道:“当时我上去,就跟他们两个打了起来,哪有功夫问。”</p>
陆邦兴又问道:“方才我听张庭长审案时,几番强调皇家警察的行为手册,其中就包括,皇家警察执法的第一步,就必须先亮明身份,曹警司当时可有亮明身份?”</p>
“没有!”</p>
曹栋栋心虚地摇摇头。</p>
陆邦兴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问道:“难道身为警司,就可以不遵守皇家警察的行为手册吗?”</p>
曹栋栋偷偷瞄了一眼张斐。</p>
张斐气得直接将头偏过去,吐血的心都有了,大哥,我这番审理,就是在给百姓上课,推广皇家警察的行为手册,你给我来这一出,你还是警司,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吧?</p>
曹栋栋眼珠子一转,道:“当时已经放衙了,我又是在休息,不是在执勤,我连警服都没有穿,我就只是本着见义勇为的去的,为什么要亮明身份。”</p>
张斐眼中一亮,暗自松了口气,还算是学了一点皮毛。</p>
陆邦兴微微皱了下眉头,“曹警司没有亮明身份,又未知实情,就大声喝止,且直接出言诬蔑孔泰和孙晟,难道曹警司就没有想到,这可能会引发误会,从而发生冲突。”</p>
曹栋栋眨了眨眼,道:“本警司做好事,可从不畏惧,也不会想那么多。本警司可不是怪他们还手,警署也不是要告他们袭警,而是告他们调戏妇女,寻衅滋事。”</p>
陆邦兴道:“如果他们本就相识,只是在街边嬉闹,却白白挨了曹警司一顿打,曹警司认为该如何处理?”</p>
曹栋栋哇哇叫嚷道:“你这厮休在这里胡说八道,调戏和嬉闹,本警司还看不出来么?要是他们当时只是在嬉闹,本警司就立刻辞职.。”</p>
“曹警司。”</p>
张斐赶紧制止道:“这是皇庭,不是赌坊,你休得乱言。”</p>
陆邦兴立刻道:“恳请张庭长传受害人韩冬娘。”</p>
张斐不禁眉头一皱。</p>
曹栋栋还叫嚣道:“传就传,本警司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你不成,他们要是没有调戏那女子,我头都不要了。”</p>
你个蠢货,受害者成被告人的证人,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张斐暗骂一声,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传韩冬娘上庭。</p>
苏辙不禁向陈琪、王申道:“我们还是任重道远啊!”</p>
二人点点头。</p>
他们可以稳住,但不代表其余人就不会被对方抓住把柄。</p>
过得片刻,但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带着面纱,上得庭来。</p>
张斐道:“韩冬娘,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摘</p>
“是。”</p>
韩冬娘摘北宋,决不能凭借样貌取人,因为北宋才子更喜欢才艺上佳歌妓,样貌反而只是其次。</p>
陆邦兴问道:“韩冬娘,请问你可有嫁人?”</p>
韩冬娘摇摇头。</p>
陆邦兴又问道:“那你凭何谋生?”</p>
韩冬娘道:“我是万花楼的一名歌妓。”</p>
“你可识得他们二人?”</p>
陆邦兴伸手引向孔泰和孙晟。</p>
韩冬娘弯弯的睫毛微微颤抖下,瞧了眼孔泰和孙晟一眼,孔、孙二人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心虚。</p>
“认识。”韩冬娘轻轻点了下头。</p>
陆邦兴又问道:“不知你怎么认识他们二人的?”</p>
韩冬娘迟疑片刻,道:“前日我因身体不舒服,本想回家休息,可是刚来到街上,就被这二人拦着,还非得让我陪他们喝酒,甚至言语轻薄于我,还想用手拉住我,幸亏幸亏。”</p>
说着,她瞄了一眼曹栋栋,“幸亏这位好汉出手相助。”</p>
曹栋栋嘿嘿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就说吗,调戏和嬉闹,我还分不清么。”</p>
什么情况?张斐双目一睁,又看向陆邦兴。</p>
只见陆邦兴是一脸错愕,过得片刻,他突然激动道:“你你之前不认识他们二人吗?”</p>
韩冬娘摇摇头,“我并不认识他们。”</p>
陆邦兴忙道:“但他们可是去过万花楼,你怎会不认识。”</p>
语气仿佛是在提醒。</p>
韩冬娘却是冷冷道:“小女子只是弹琴唱曲的,每天店里这么多客人,小女子又怎么可能个个都认识,不过他们似乎识得小女子,当时拦住我时,我记得那人还叫出我的名字。”</p>
说着,她手指向孔泰。</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