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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政真的又喝多了,言语中没有任何的顾虑,逮谁骂谁。
不得不说,林建政的政治眼光是略胜凌正道一筹的,燕京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都在他的酒后真言之中。
凌正道依旧没有说话,虽然他也一直都认为袁家和孟何川对许盛州、许向南这两父子出手,是抱有一定目的性的,可是许向南会继续逍遥法外,这却是他无法接受的。
当年许向南等人强暴陆珊珊,致使陆珊珊悲愤之下跳楼自杀,凌正道就曾不畏强权,要将许向南这个二代公子伏法。
可是当凌正道在安宁乡,再次见到许向南后,却悲愤地发现,自己当年做出的那些努力,却依旧让许向南逍遥法外。
许向南的逍遥法外,在凌正道心里一直都是个结,将许向南绳之于法,也是他一直不曾忘记的事情。
即便陆珊珊已经去世多年,当年的案子也早已经无从查起了。可是想到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的那个可爱女孩,凌正道就无法做到放弃。
终于在临山高新区,凌正道到了许向南的问题,为此他更是少有地与袁家联手,为的就是要将许向南绳之于法。
可是此刻林建政的这番话,却又让他意识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沈国荣肯定会给许盛州一笔封口费,然后许盛州为了保自己儿子,把所有问题都扛下来。至于许向南,估计会拿着沈国荣给的钱出国,继续逍遥快活”
“叭”凌正道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四下飞溅的玻璃碴子就是他此刻内心中的愤怒。
凌正道的举动让林建政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林建政就大笑起来,也随手将酒杯摔在地上。
“哈哈摔得好”林建政放浪形骸地站起身子,似乎是一个酒杯摔得还不过瘾,伸手抓起茶杯盘子,就又是一番乱摔。
雅间里那稀里哗啦的声音,似乎是被小饭店老板听到了,这会儿那小老板已经走进了雅间,看着满地的破杯子破盘子,也是目瞪口呆。
“哦,多少钱,我双倍赔你”
林建政这会儿也是疯的可以了,说着就在身上摸钱,可是摸了半天却一毛钱都没有摸出来。他刚从纪委出来,有个毛钱
凌正道看着情况,也是连忙起身从身上摸出现金,对那位小老板说“对不起,我朋友喝多了,赔多少钱都行,您多担待。”
一脸阴沉的小老板,看到凌正道手中的票子,面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喝多了也不能摔东西不是,年轻人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您说的对,这都是我们不对,这钱你拿好,真是对不起。”
小老板接过凌正道手中的票子,用手搓了一下,应该是见钱不少了,才不情不愿地走出了雅间。
“再给拿套两套餐具,一瓶长兴大曲”见小老板要走,林建政很不尽兴地又说。
“你给我老实的坐下”凌正道喝止住了林建政。
那小老板白了一眼耍酒疯的林建政,便匆匆地离开了雅间。
“哈哈”林建政笑着瘫坐在椅子上,“摔特么的东西有用吗屁用没有,还特么要赔人家钱。”
凌正道深深地吸了口气,林建政说的没错,摔东西的确屁用没有。
“怎么才能快意恩仇,怎么才能让那些孙子看咱们的脸色办事,靠的就特么是一个权”
林建政说到“权”这个字的时候,身子不由坐直了几分,“现在你我有权吗也不能说没有,你是厅级区长,我是处级书记,在老百姓眼里那也是大官了,可是在沈家眼里,我们算什么屁都不算一个”
虽然林建政的这番话说的有些粗俗,然而却道出了官场上对权力追求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