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忽然问道:“伱说很久以前,究竟是多久以前?”
要说与众不同的话,明显是这位牵着羊羔的少女更加与众不同。
圣夏莉雅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直到那画家离开后,才忽然对林格说道:“第四次。”
……
沿着这条线走下去,便能得到答案。这是圣夏莉雅的原话,但是当林格问她,线会延伸多远时,少女的回答却是我不知道。
林格因少女的言语想起了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他便将牵着羊羔的圣夏莉雅误认为是性情古怪的摩律亚人,后来匆促瞥见她青色发丝下的银色尖耳,才知道并非如此。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与她搭话。
只是没想到:“原来你对他们的传统如此熟悉。”
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至少在林格所学的历史中,没有任何一段描述如此提及,甚至连些微的暗示都没有。或许得到故老相传的民间逸闻中寻找,才能发现些许痕迹。
也可称呼它为:剧院、乐团、作家、吟游诗人、喜剧演员与街边艺术家的城市。
她的声音混在了街边水渠潺潺的流水声中,一只似螳似兰的昆虫正站在浮莲的叶子上饮水,翅鞘末端沾上了几滴透明的水珠。小羊站在水渠边与它对视,忽然咩咩地叫了两声,叫声惊醒了莲叶下的一只银链鱼。
林格直接拒绝了这位街头画家的提议,使他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失望的表情。
十个世纪以前,罗斯廷市的旅舍行业为何如此发达?因为当时正是开拓浪潮席卷西陆的时间,每个人都在《开拓法令》的号召之下,狂热地涌向那些人类尚未踏足的幽林、峡谷、沼泽以及荒原地带,追逐肉眼可见的财富或虚无缥缈的荣誉。
圣夏莉雅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眼中浮现出一丝怅惘,她轻声呢喃:“抱歉,我忘记了。”
“人的命运是无限的。”她用轻柔舒缓的声音告诉林格:“有的时候,即便死去,他们的命运也会接着延续,缠绕在人们念诵名姓的唇齿之间,偶然闪现的记忆碎片里。因此,摩律亚人的箴言常说:不可直视命运。他们已窥破了世间的规律,只是尚保留着原始的敬畏。”
大约是因为,眼前的年轻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吧,而大部分艺术家恰好都痴迷与众不同的风格,哪怕是这些还未功成名就、只能向街边行人寻求认可的“半道者”也不例外。他们的梦想还是进行时,却已看到了梦想被赋予成果后的姿态,因此眼里都是憧憬与希望。
于是,在那段时期,罗斯廷市的城市边界向山的方向迈进了三百余里,导致原本放牧羊群的区域被冒险者的帐篷、临时的旅舍与林立的楼房取代,牧羊的少年们不得不驱赶羊群前往更加遥远的原野,犹如驱赶着一大片灰白相间的云朵飞向天空的另一头,从而使现在这批羊群的祖先失去了世代传承的故乡。
“所以。”
因为。
“普通人是无法看见我的。”圣夏莉雅轻声道:“正如他们无法直视命运。”
给点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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